——他就是毒本身。
常辉霖再次踏入需要他复活的人所在停尸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织田作之助。
“我不做!”
“我不能!不能……”
常辉霖靠着墙的身体下滑,最后无力地瘫坐下来。
“阿霖,”森欧外依旧是这么温和地喊他,就像是对待一个脾气不好又不成熟的孩子,“这样对大家都好,你复活了织田作,太宰治也会很高兴的。”
“骗人。”
常辉霖低着头,反驳。
他一字一句:“治君不会让我这样做的。”
“太宰治吗?”闻言,森欧外只是笑笑,“你没发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
常辉霖猛地抬头,眼眶红红地紧盯着他。
“太宰治叛变了。”
森欧外说的轻描淡写,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这句话会在脆弱的少年心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不可能!”
常辉霖几乎是尖叫出声,他抖着嗓子,又兀自重复一遍:“不可能……”
“阿霖……”
“别叫我阿霖!!!”常辉霖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性,他张牙舞爪,像是一只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的动物幼崽:“滚!不要过来!你骗人!”
森欧外叹了口气,他像是被孩子伤到心的老父亲,推门出去了,独留常辉霖面对织田作之助的尸体。
织田作之助。
一直把常辉霖看作孩子,会纵容他少有的小性子,也会在太宰治故意给他下单特辣咖喱的时候出声提醒。
他们还约定了,等樱花开的时候,带上织田作家里的一群小萝卜头,去东京看樱花。
彼时,常辉霖终于露出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好奇和期待。
许下承诺的那一天晚上,他在网址浏览上输入:“东京樱花什么时候开?”
答:二到四月。
那时候期待的心情如此蓬勃,蓬勃的像是梦一场。
现在梦醒了,徒留一地现实的玻璃渣。
不会开了。
不会开了。
东京的樱花死在了梦里。
常辉霖逃了。
常辉霖被捉回来了。
捉他回来的人是中原中也。
强制压他进停尸房的人还是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