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谈话间,邵青燕身子已经被水淋湿得差不多。放下花洒将浴球揉出泡沫,程大树抬起邵青燕没有抓着扶手的那只胳膊。
隔着热水是邵青燕有些低的体温,如同握住了温泉中的冷玉,程大树喉咙里挤出一句:“邵先生,你冷吗,用不用把水温再调高一点?”
“不用,这样挺好。”邵青燕。
“嗯。”程大树。
随着泡沫一点点涂在邵青燕身上,程大树的视线避免不了再次将暖阳下的积雪纳入眼底。
邵青燕最近瘦了太多,肩胛骨有些凸起。
不敢乱看,几乎是斗鸡眼状态的程大树胡乱又轻柔地在他的身上涂满泡沫。
明知道邵青燕此时看不见,程大树内心依旧充满罪恶感。
特别是涂完薄薄的一层腹肌该往下时,他都快把抿紧的嘴唇咬破了。
“我自己来吧。”察觉到了程大树的停顿,邵青燕伸手想要接过浴球。
“你大腿上有伤,还是我来吧。”程大树说完一手轻轻盖在伤口处,另一只手握紧浴球伸向腿间。
短短几秒的停留和碰触已经花光他全部的力气。
等到将邵青燕双腿也打上泡沫,程大树浑身几乎被汗水浸透,黑色衬衣后浮起大片汗影。
涂泡沫是一道劫,冲洗更是…
如同亲手拂开尘封在内心珍宝上的薄纱,这捧雪比记忆中更加炫目,也比青春年少时的幻想更让人震撼。
靠着自懂事儿以来的自控力和对邵青燕的敬仰与心疼,程大树才没做出什么僭越的举动。
用浴巾擦干对方身上的水,程大树将新睡衣递了过去。
“穿这套吧,我问了护士,不出去做检查不用总穿病号服。”程大树:“全新的,已经提前洗过了。”
触碰到柔软舒适的面料,闻着淡淡的洗衣剂味道,邵青燕张了张嘴:“这是你买的?”
怕邵青燕察觉出异状,程大树连忙补充:“嗯,衣服钱我会找小刘姐报销。”
听他这么说,邵青燕消除了心中的一丝疑虑。
住院以来,李护工也帮着他洗了几次澡,可这次是邵青燕洗过最舒服的一次。
人的心情就是这样奇怪,会因为一顿美食和一套干净舒爽的衣服变得好起来。
他靠在病床上:“你也去洗一个吧,帮我洗澡挺费体力。”
这话是李护工牢骚时在他耳边念叨的。
程大树确实也很需要洗个澡,不光洗掉身上的汗,还得洗掉身上的燥热。
“不费力,就是淋湿了。那邵先生你先听会儿歌,我马上就出来,等我三分钟。”程大树说完钻进卫生间。
听到关门声,挂在唇角的笑容慢慢消失,邵青燕从枕边摸出手机。
卫生间里,程大树打开冷水阀,让水将自己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