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清醒,来结束那一切的荒唐。
一切开始的根源在她,那结束时的一切,她也应该承担。
她低头,带着怜悯和嘲笑意味,看着顾泽生:“顾泽生,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什么样的人吗?”
顾泽生茫然地看着秦郁晚。
“我最看不起玩儿不起的人。顾总,你还不明白吗?”
顾泽生仰视着秦郁晚,红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摇摇头:“我不明白。”
“我以前和你在一起不过就是一场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还请你尊重游戏规则,不要死缠烂打,你越是死缠烂打,我越是讨厌你。”
“顾泽生,你听懂了吗?好聚好散不好吗?”
“我不懂……”顾泽生左眼眼尾滑落了一滴泪,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看着秦郁晚就那样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她的话说得那么平静,她的步伐走得那么坚定,她那么坚决,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态度分明。
顾泽生甚至怀疑,连他从秦郁晚眼里看到的怜惜和不舍,都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都是他的错觉,不是真的。
顾泽生伸手拂掉了脸上冰凉的液体,深吸了一口气,眼睫那条线热热的,温热的液体又毫不争气地从脸上滑下来。
他开了手边的酒,一口气喝完了一瓶,然后给小江打电话:“小江,明天我回去,你帮我把这段时间需要处理的资料一起整理好放在办公室。”
小江原本听到顾泽生说要说回去,以为这边一切顺利,随即他就听到顾泽生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没有敢再多说一句话。
秦郁晚并没有她自己在操场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
凌晨三点,她梦到小时候,悉心照顾她的那个顾泽生站在她面前,他发了高烧,烧都站不稳,红着眼睛一个劲儿地拉住她,求她:“晚晚,能不能别走?能不能别丢下我?”
醒来时,她满头大汗,眼角还有没有干好的眼泪,她还以为自己在海边别墅,要伸手去开床边的台灯。
想了半天才明白这是哪里,明白她和顾泽生已经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抱着自己坐在小床的床头,看着满室的黑暗,一颗心仿佛被放在砧板上反复煎熬。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主动权好像在她的手中。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他勾一勾手指,装一装委屈,认一认错,刷一刷存在,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她花了那么久的时间,耗费了那么多的心力,修筑出来的那一点点儿防御,瓦解得七七八八。
她原本就是万事顺着自己心意的人,以前顺着自己的心意卑微了那么久,现在,那些心意又真的会改变多少?
她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在靠八百多年没有用过理性艰难地维持着。
可是那理性没有外界的帮助,没有距离的加持,不能真的远离,又能坚持多久?
她抱着自己,把脸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膝窝,低声抽泣,对自己说:“秦郁晚,我害怕,我不管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感情,我真的害怕,我像怕死一样怕你回头。”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会这么没有出息,没有底线,把尊严都葬送掉地回头,那她宁愿在回头前,先结束自己的生命。
第二百八十一章真的爱我就离我远一点
沈易凌和秦郭书其实并没有走,他们只是听说秦郁晚和一个叫蔑热的姑娘走得近,那姑娘对她也很好。
他们下午是一起去蔑热家,买了东西看人家,想给人家说声谢谢,也想着秦郁晚实在要是不回去,希望他们能多照顾她。
顾泽生第二天刚醒来,就收到了一条短信:“顾泽生,如果你非得逼我,那我宁愿去死,也不会跟你回去,如果你真的爱我,不是觉得秦漫死了,想找一个替代品,那我希望你离我远远的,让我一个人在这边安安静静地好好生活,算是我求你了。”
顾泽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剧烈地左右摇动,花了很久的力气,他才艰难地看完那条信息,又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再次确定自己确实没有看错,没有理解错。
剧烈的害怕和钻心的疼痛在一瞬间苏醒,像是在报复他的后知后觉一样,在他身体内肆意。
他捏着手机,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在白皙如玉的手上特别地明显。
不知何时进来的沈易凌,带着嘲讽的笑问他:“怎么样?你收到信息了吗?她以死相逼,你开心了吗?”
顾泽生皱着眉,脸色苍白地抬头看沈易凌:“出去。”
沈易凌并没有理顾泽生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冷下声音对顾泽生说:“顾泽生,我不管你对秦郁晚是什么感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也不管你能不能控制住自己,这一次我和秦郭书是站在一起的。”
“我们已经找人在这边看着秦郁晚了,短时间内在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