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过了一个星期。
这个星期真难捱!
刘顒每天如坐针毡,根本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觉得自己床底下像安了个定时炸弹,一不小心这个炸弹就会在他家里爆炸,将他的前途、事业、妻儿老小全都葬送……
眨眼间,又到了周末。
李洁随便弄了一顿晚餐。
刘顒无精打采,心不在焉。他没有一点胃口。
“提拔的时候没想起我是最信任的人,这个时候倒想起我来了。”他黑着脸自言自语。
“你说谁?”李洁一时没听清,以为丈夫在埋怨她。
“还能说谁?那床底下东西的主人呗。”
“噢——”李洁松了口气,边擦桌子边说:“那倒不能这么说,凭良心讲,夏总对你还是挺够意思的,没有他的关心和培养,你能有今天?没有他的关照,我们会调到省里来?”
“但是这笔钱寄放在我们家里,你未必安心?我这几天天天都在想,夏承安两口子这样做无异于拖我下水!”
李洁对丈夫的心态感到诧异。
“你觉得不舒服,那天就别接啊。”
“我那天是拉不下面子。”刘顒说。
“关键时候你拉不下面子?我那天是看你好像已下决心帮她,所以才没有反对。不过,我看他们这是合法的正当的收入,帮她保管一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话虽这么说,但李洁心下也踌躇起来。
在大事面前她一般都是听男人的,这个时候,她更看
重刘顒的态度。
“你知道个屁。万一被纪委知道了,我们这是窝藏罪。再说,谁知道他这一百五十万港币是不是正当收入?”
“你怎么不早说!早说,那天你不好意思开口,我来说就是了。那不就一干二净了?”
“我那天是一时糊涂,她那么坚定地表示信任我,我一时也拉不下面子。黑黢黢的夜晚冒着那么大的雨来,一个女人,女儿跑了,丈夫被抓进去了,也真可怜啊!”
“既然同情她,那就帮人帮到底吧。她两口子过去确实对我们一家也不薄啊!”
刘顒沉思着,轻轻地摇头。
“不行。这是关键时候。别人没有抓着我们什么把柄,我们还要在这个时候主动卖个破绽让人家来捉吗?多少人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
“那就退回去!”李洁断然说道,态度非常坚决。
“那也不行,这个我早就想过了,当面退给她面子上还是过不去。”
“嘿!有了,我有个好主意,你看行不……请沈潜替她保管好不好?这样我们既买了江姐的面子,又规避了风险。”
“嗯,这个主意好像有点可行性……”刘顒沉吟半响,结果还是摇摇头。
“不行,万一有朝一日纪委调查起来,江姐说这笔钱最初交给我了,是我转出去的,那不是说我对组织不忠,欺骗组织吗?”
“退给她不行!请人代为保管也不行!那你要怎么办嘛!婆婆妈妈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