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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拆穿她故作平静的面具：“那属下先告辞了。”

离去之前，他把一部新手机留在桌上：“您可以随时联系我。另外，少爷为您安排了一名女佣，过几天就会过来。”

“我能独立生活，无需佣人照顾。”

但他没有回应这句，低眉敛目：“晚安，您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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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三天，沈绒独自待在房子里。分手后的那种虚弱感觉，就像大病了一场。

第三天的夜里，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还在c市的公寓，闻到食物的香气。循着香气来到厨房，只见程安正在做菜。他系着围裙，衬衣袖子卷到手肘。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微微侧过头，朝她微笑：“绒绒，再等会儿就开饭。”

肉丁在锅内跳动，热油咝咝地响着，香气弥漫开来。

阳光照进餐室，窗明几净。

他们一起用餐。他与她说话，对她笑，偶尔抬手揉揉她的发顶。

他微笑清浅，眉目分明，让她移不开目光。

从梦中醒来，她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也不记得梦里的他们为何那样快乐，只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一晌贪欢”。

用新的手机登录微博账号，她在发布新微博的文本框内输入几行文字，又删除，再输入，再删除。如此反复几次，最终放弃。

决意分手，就不能再留恋。但她还是忍不住翻看以前的微博，就像翻检日记。

最近几个月，平均每隔几日就会发一条日常，不少都与程安相关。他就这样点点滴滴润物细无声地渗透进了她的生活。凡是与他相关的微博，气氛总是轻松愉快的。

翻看过往记录时，无意中她有了一个偶然发现：那个id名为“摩耶”的账号，每次给她的留评都是在与程安无关的内容下面，仿佛有意避开。

这是巧合吗，还是对方不喜欢看恋爱相关的内容？若是后者，也不奇怪，的确有些人不爱在网上看旁人秀恩爱。

她退出微博，并未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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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绒回到j市的第四天，有人来到她的居所。

实在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朱莎。两人上次遇见时，朱莎还是c市一家ktv的服务员。

此时的朱莎身着宽松的米色裙子，软皮平跟鞋。长发松散地在脑后绾成髻，些许发丝垂落耳畔，衬得一张脸越发素净。看上去像个大学生，让人很难想象她的女儿都六七岁了。

沈绒惊讶：“朱小姐，你怎么……”

朱莎恭敬地向她鞠了一躬：“大小姐您好，我受霍家雇佣，前来照顾您的日常生活，辅助您做好订婚的准备。”

沈绒这才想起，谭信离开前提到，苏嘉明为她安排了一名女佣。

但为何会是朱莎？

朱莎明白沈绒的困惑，随即做出解释：之前她在ktv做服务员时，遇到麻烦，陷入困境。幸好霍家的下属出面帮她及时解决。她这才得知，沈绒是霍家小姐，即将订婚。

他们问她是否愿意接受雇佣，成为沈绒的女佣。朱莎本就对沈绒心怀感激，加上这份工作待遇优厚，便签下合约。然后，她接受了为期两个月的培训，内容包括女佣的职责、行为规范等等。如今培训结束，她被送到沈绒身边。

“你是自愿的吗？”沈绒担心事情背后有霍家的逼迫。

“大小姐，您放心，我是自愿的。您帮过我很多，我很感激。现在能为您工作，我也很开心。”朱莎说得真心实意，不似有假。

“不用叫我大小姐。现在我姓沈，叫我沈绒就好。”

朱莎立刻改口：“那我叫您沈小姐。沈小姐，我可以留下来为您工作吗？”

其实沈绒不想要佣人，但对方饱含期待的目光让她犹豫了。她试探着问：“朱小姐很需要这份工作吗？”

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这不意外，霍家提供的薪资待遇，自然极为优厚。以朱莎的背景和学历，很难找到这样的工作。而她又在独自抚养女儿，还要赡养父母，金钱是最迫切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