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不相识就替人押注,这显然不明智。沈绒婉拒。
男子解释:“美女不用担心啦,输了自然都算我的。刚才我在上面连着输了好几局,手气不佳,就下来借借别人的运气。在这一层,输赢再多都无妨,这点零花钱我还是有的。”
周围的宾客听到,看这男子的目光都变了。
“在上面”指的是二三层的贵宾区,等闲人是进不去的,据说都是大赌、豪赌。他还说在底层大厅无论输赢多少都只是零花钱,如果不是说大话,就真的是个不差钱的主了。
沈绒也看出这人衣着和腕表都不是凡品,或许是哪个大家族出身的纨绔子弟。但她对这类富家子弟没多少好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好程安巧妙插话,帮她解了围。见她不愿意,桃花眼男子没有强求。
眼看押注的时间快要结束,沈绒押了大。她刚把筹码放过去,桃花眼男子便跟着她投注,同样押大,而且押的筹码比她多了三四十倍,整张桌上没人一次押过这么多。
荷官按了响钟,示意“买定离手”,停止下注。
“开!”荷官揭开骰盅,三个骰子呈现在众人视野中。
“六,十四点,大!”荷官报出点数。
押了小的人不免失望,而押对了人则面露喜色。
桃花眼男子吹了一声口哨,含笑看向沈绒:“美女你的运气果然不错,我看人一向准。”
她只能委婉道:“也许下一把就没这个运气了。”
第二局开始,又是新一轮押注。这回沈绒押了小。紧接着,桃花眼男子把他面前所有花花绿绿的筹码全都推了出去:“我也押小。”
那大堆的筹码看得人眼热心跳,男子下注时眼睛却眨也不眨。
不少围观者都在心中感叹:这也得有几百万块钱了吧,竟然这么随意就押下去。不知这人是哪个行业的暴发户,抑或哪个家族的败家子弟。
这或许又是在跟随沈绒下注,但押大押小都是个人自由,赌场从未禁止跟风押注。
结果很快开出:一四四,九点,小。
沈绒又赢了。但她押得少,赢得也少。
最大的赢家无疑是桃花眼男子,面前转眼就多出了大堆的筹码,引人羡慕。连旁边几桌的客人都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见人多了,沈绒不打算继续,低声对程安道:“我不玩了。”
“美女不玩了吗?”桃花眼男子凑过来问。只见他眼尾微挑,天然含情。当那双眼睛静静看着一人时,便是了无情意也会显得含情脉脉。
饶是以前见多了各色美人的沈绒,此时也有点心跳加快,不得不避开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哎,那可真是遗憾,其实我感觉美女与我特别有缘。”对方用玩笑似的语气感叹着,随手把一堆筹码推到沈绒面前,“送给美女,感谢美女给我带来好运。”
“不用,是你自己运气好。”沈绒没碰那些不该属于她的东西,直接转身离开桌台,与程安一道去玩别的项目。
男子笑了笑,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站起来随手抓起一把把筹码,推给身旁几个陌生人:“既然美女不收,就送你们了。”
收到一大笔意外之财的客人个个笑逐颜开,根本不介意对方近乎打赏的态度。他们还没来得及道谢,桃花眼男子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赌场,一个筹码都没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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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过一个小时,赌场底层大厅的舞台上就有一场舞蹈表演。身着粉红短裙的兔女郎们随着音乐节拍婀娜起舞,带动整个赌场的热烈气氛。
坐在台下看完了这场热舞,沈绒正打算离开赌场,忽闻一阵吵闹声。
循声望去,竟看见了朱莎母女。
只见母女两人正被几个男人推搡着强行带走。小女孩惊惶地哭喊着“妈咪”,稚嫩的声音令人心酸。
朱莎满面泪痕,不住哀求:“求求你们,你们抓我就行了。她还小啊,你们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