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一瓶,这么贵,太壕了!”
立时之间,不少人看这酒的目光都变了。余利阔绰地一次性点了三瓶,每人都能分到一杯。侍应生依次为每位宾客斟上。
这个价位的酒水,在场很少有人喝过。甚至有人在喝之前掏出手机,对着酒杯和酒瓶拍照,发到朋友圈。
但沈绒谢绝了侍应生斟酒:“我不用,谢谢。”
“怎么不喝?可以少喝点。”崔小圆低声道。她知道闺蜜不爱喝酒,但这么贵的酒,不品尝一口有点可惜。
沈绒没提与余利的恩怨,只推说自己最近对酒精过敏。崔小圆只能替闺蜜惋惜。
余利志得意满,环顾四周,发现所有同学里只有沈绒没喝酒,认定她是故意不给他面子。
他压抑着心中腾起来的火气,凑过来问崔小圆:“这酒好喝吗?”
崔小圆没察觉异常,连连点头:“挺好喝的。”
余利得意地盯着沈绒:“是啊,这么好的酒,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没机会喝到呢。”
沈绒听了,心里毫无波澜。她对酒向来不感兴趣。
以前霍家酒窖里的葡萄酒,都是从欧洲私人酒庄直接空运送来,大年小年皆有,陈年佳酿也多,不过是日常用于佐餐、烹饪。
沈绒从没觉得这些酒有多大区别,就像普通人品尝不出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有什么差别。事实上,沈绒是离开霍家之后,才知道酒、茶之类的东西在价格上能分出这么多等级。
像沈绒这么想的人到底极少。普通人只要听说高价,喝起来的滋味就是另一番心理体验。有了这三瓶笼罩着价格光环的酒助兴,包厢内气氛更加热烈。
大家聊起八卦,谈到大学时代的各种趣事,欢声笑语不断。有人把当年拍的一些照片发到班级群里。
“诶,这是沈绒的男友吧?”忽然有人指着一张刚上传的照片。
那是大学里的节日晚会活动现场,沈绒与许宣然偶然入镜,出现在照片一角。
另一个女同学道:“对,我记得,她男友好像是哪个工科学院的,长得挺帅,经常在宿舍楼下等沈绒。”
“没错没错,我有印象。是个帅哥,还很体贴,帮沈绒打水打饭。”
话题聊到这里,便有人好奇地问沈绒:“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沈绒还未开口,便有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那个许宣然啊,和沈绒同居之后就把她甩了。他现在的未婚妻是穆家大小姐,上百亿家产的继承人。”
插话之人,正是余利。
不久前,一次商务酒会上,余利试图攀交穆家的准女婿。虽然未能成功,但他发现对方看上去实在眼熟。经过一番仔细寻思,他回忆起来,这人是沈绒大学时的男友。他立刻打听许宣然的毕业学校,证实没弄错人。
原本他骄傲于自己能追到富婆女友,不料还有校友更胜一筹,连穆家大小姐都拿下了。这不免令他嫉妒。但一想到沈绒被甩,他就幸灾乐祸。
现在他抛出这个爆料,现场骤然安静下来,气氛尴尬。
余利浑然不觉,继续嘲弄:“许宣然成了穆家女婿,他开的公司也蒸蒸日上,前途无量。而有些女人不知检点,与前男友同居过,以后再想找个男人结婚,可就困难了。”
余利夹枪带棒地针对沈绒,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来。这样子当然难看,但沈绒与他们不熟,而余利是成功人士,又慷慨地为这场饭局买单,刚请他们喝了那么贵的酒。吃人嘴短,大家都不吭声。
唯有崔小圆唰一下站起来,冲余利怒目而视:“你瞎说什么啊!”
余利冷笑:“我哪句话说得不对?难道许宣然没有甩了沈绒,没有与穆小姐订婚?”
“你……”崔小圆气结,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小圆,何必与他废话。”沈绒语气平静,按住闺蜜颤抖的手。
余利见沈绒依然一副淡然模样,更加来气:“装什么清高,还不是卖身找了金主,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了……”
他可没忘,之前有两个“金主”大手笔地帮沈绒买单,打了他的脸。
崔小圆听得火冒三丈,差点和他吵起来,却被沈绒拦住。
沈绒冷冷道:“我不知道有的人为何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但造谣污蔑,这是犯法的。”
余利想起之前被程安警告的话,他知道自己没证据,不敢闹上法庭。不过他很快找到应对方法:“你有本事在这里和我叫板,就别吃我的、喝我的。”
崔小圆一听这话,后悔莫及。要早知道,打死她也不来这场聚会、不喝刚才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