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见到可汗了。”郑维还以为卢姝只是在好奇突厥的风土人情,正在为好奇心无法满足而遗憾。
“那就太好了。”卢姝笑了一下,慢慢的在草原上散着步。身旁除了李泌,还跟了一个专门的翻译。需要和当地人沟通的时候,都是翻译上前交流。
一行人悠然的走近一处湖泊,湖水碧绿清澈,不时还跳出一条小鱼,溅起了点点浪花。
卢姝的目光却放在了围成一圈的人群中。中央空地上正在被围观群众团团围住的两个壮汉,正警戒的相持着,全神贯注的试图找到机会把对手摔倒在地。两人双臂上紧绷的肌ròu和额头上不断流出的汗珠都在昭示着这场搏斗的势均力敌,观众们的呐喊助威同样旗鼓相当。
没有辨别究竟哪边胜率更大,卢姝直接转头和李泌聊了起来:“你觉得他们二人谁能取得胜利?”
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李泌注意到其中一人的呼吸节奏相比另一人更为急促紊乱,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左边的这位勇士应该可以获胜。”
询问到详情的翻译开始说明两个勇士的身份,左边的是突厥右杀手下赫赫有名的猛士,右边的在可汗帐下亦是勇武过人。
难怪不论是积极助威的观众还是拼力搏斗的本人都这么不肯服输,卢姝虽然不知道右杀和可汗关系不睦,但稍一猜测就可以想到,帝王和权臣之间的微妙关系。眼前这一幕肯定不仅仅是出于个人好胜心,她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牵住了那根足以解决问题的线头。
“我本想和李郎君作赌一局,却无奈押注相同,这局便也开不起来了。”郑维笑着摇摇头,他的分析结果也是左边之人可以取胜。
卢姝随即来了兴趣:“竟然如此默契,那我们再赌些别的,看看你们还会不会给出同样的答案?”
“赌下一场的输赢?”李泌注意到胜负已然分出,正是左边的人赢得了胜利。观众中称好声和唏嘘声此起彼伏,又有两人出列准备开始新的搏斗。
“这道题已经检验不出你们的水平了。”卢姝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扫了一眼正在喧哗的人群,“不如赌这次的出使能不能和平顺利的完成?是否会发生流血兵变事件?”
“兵变?!”翻译首先大惊失色,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好端端的就可能出现兵变了?然后他发现除了他之外的几个人个个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
卢姝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安慰着他:“别紧张,我也只是猜测罢了。你把声音放低一点,虽然我们说的是官话,可万一有人听懂了我们的谈话,不就更加麻烦了?”
反应过来的翻译不禁用袖子擦了下额头渗出的一丝冷汗,小心翼翼的瞄了下热闹的人群,看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他尽可能的放低声音来询问:“卢娘子何出此言啊?”
“我可是庄家,只负责出题,不负责下注解答。”卢姝伸出手分别指了下李泌和郑维,“你可以听一下这两位是如何下注的。”
翻译不知所措的目光先投向了郑维,他并不信任李泌这个突然加入的陌生郎君的能力,怎么看都是郑维的答案会更加真知灼见。
被寄予重望的郑维轻轻拍了下翻译的肩膀:“我们身负圣人任命,是大唐的官员,无需慌张。”接着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押会发生兵变。”
沉默了一瞬,李泌表达了相同的观点:“看来这局还是开不了。我们虽然不是正使,但可汗对我们的态度,也代表着他对大唐的态度。按理我们可以自由游览,却被限制了行动的范围。而且左杀右杀皆是可汗重臣,却只有右杀来参加宴饮。种种迹象结合起来,可汗应当是想要趁着大唐来使之际,右杀放松警惕之时,将其解决。”他说出的推测更加详细具体,以此来说明他的回答并非照搬郑维。
郑维闻言目光微沉,再次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七岁作赋‘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逞才,静如遂意。’应答燕国公的方圆动静之题,受到了圣人的开怀赏赐,从而闻名京师的李氏神童。小时了了,长大了,依然非同小可。
本以为他和卢姝只是姐弟之谊,同进酒肆不过是结伴玩闹,可这次相遇才发现,他对卢姝的心思并不简单。想起自己准备和卢姝并肩行走时,李泌刻意走来中间将她隔开的举动,郑维的心中已经确认李泌对卢姝的感情。
在观察着李泌的郑维没有注意到,卢姝的心神正放在他的身上。她收敛起若有所思的眼神,打趣了一句:“你们就差同时伸出手掌,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