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一噎,把剩下的话活生生的吞了回去。
苏朝期是看得懂病例报告的,病例报告晦涩难懂的原因是有很多医学上的专业名词,为了解释这些名词,又不得不做出注解,病例报告经常就是长篇大论让人看得头疼。
苏朝期上辈子本身就是学中医的,只要把星际里的名词和蓝星时代的对应上,病例报告就基本上能看懂了。
看完以后她松了一口气,苏朝柳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致命伤,至少神经、四肢、五脏六腑都是完整的,其他的伤,哪怕是肩膀有一道贯穿伤,但是在星际就是小问题,治疗舱都可以治得好。
唯一的问题就是昂贵的费用。
“出了什么事?”放下心来的苏朝期转过身,心平气和地看着张主任,“我没记错的话,这才是考试的第四天。”
苏朝柳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苏朝期更了解,苏朝柳看似潇洒叛逆,入学第一天就敢挑战学长,但实际上她是一个并不会去做冒险行为的人,她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把握。
张主任面色沉重地说道:“是学校的失误。”
他把苏朝柳发现星盗、又阻止星盗杀害学生、落水后与海里的异兽搏斗逃生的事都说了。
其实这些应该通知的是学生的家长,但是苏朝柳并没有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所以只能通知与她同样大的双胞胎妹妹。
苏朝期不论是哭泣还是质问都在张主任的意料之内,但是除了苏朝期在刚开始打断他的话以外,她并没有表现得慌乱。
镇定从容得不像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为什么会有星盗?”苏朝期直接地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尖锐地指出,“考试场地难道不是封闭的吗?”
这些问题张主任并不能回答,因为还没调查出一个结果,所以他只能说:“这些细节会在以后公开。”
对于这样处理事情的流程,苏朝期也很明白,既然张主任都这么说了,那么她现在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也没有意义,因为张主任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苏朝期问了另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治疗舱的费用是学校报销吗?”
“当然,”张主任立即点头,“苏朝柳同学是见义勇为,而且也确实是学校的失误才让星盗能够进入附属星球,这部分当然由学校报销。”
仅仅只是报销治疗舱的费用还远远不够,苏朝期继续问道:“那么,是不是应该还有相应的赔偿?”
话都给她说完了,张主任苦笑,原本他的打算是先安抚苏朝期的情绪,然后等苏朝期情绪平稳下来,道歉并表示所有的费用由学院来承担,最后再送上赔偿,这样一套流程下来,苏朝期这个年纪的孩子在唯一的亲人出了事,六神无主的情况下,只能接受学院的方案。
但是苏朝期既不用他来安抚情绪,也不用他道歉,直接就一连三问问到了学院的打算,根本不用他多说什么。
苏朝期在内心冷冷地一笑,学院派张主任来做这个中间人沟通的角色可能是真的有点失策,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张主任是单兵系的教导主任,他对单兵系一年级的所有学生都要负责,所以这个中间人只能他来做,但是张主任如果面对的是真的大一学生,可能真的就因为学生对老师天然的敬畏再加上他身上的军人气质,被驯服的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