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小孩,为了杯奶茶也能跟他摆脸色,那种甜到死的东西有那么好喝吗?
宁牵不跟他说话,路桓则只好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处理邮件。
车开到半路,绕过几个弯道,路桓则余光注意到宁牵有些不对劲。
宁牵虽然故意作出背对他的姿势,但两人毕竟在同一排,他的余光还是看得到宁牵侧脸,此时那张侧脸有些发白,鬓侧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宁牵正咬着唇靠在车窗上。
“你怎么了?”路桓则见宁牵状态越来越差,忍不住问道。
宁牵虚弱地声音从车窗边传来:“可以靠路边停一下吗?”
路桓则立马让司机找合适的位置停下。
车门刚刚打开,宁牵捂住嘴就冲到了最近的垃圾桶旁。
路桓则皱着眉看不远处那个吐得昏天地暗的人,他下车不方便,便对司机说:“拿瓶水给他。”
过了一会儿,脸色稍微恢复红润的宁牵,蔫蔫地回了车上。
回到车上,路桓则感受到宁牵身上散发出的怨念更大了,有些好笑道:“你还有脸跟我生气,谁让你死命喝下去那么多。”
宁牵一想到好不容易喝到的奶茶,才在胃里待了二十多分钟就又没了,就忍不住叹气,再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身边,他扭过头狠狠瞪了路桓则一眼。
“你真烦人!”就跟他哥一样,把奶茶烧烤炸鸡当作洪水猛兽,他以前一带回家就被他哥给扔出去,没想到来了这里居然还要被管,但愿他可以赶快熬过这一年,就可实现垃圾食品自由了。
他的眼型本来就是桃花眼,平时不做表情看人都自带一股天然的妩媚,他自以为凶狠的瞪眼落在别人眼中就变了意味。
这是干嘛,跟他撒娇吗?
路桓则表面上冷笑了一声,手指却忍不住动了动,想把他头上的小卷毛按下去。
为了照顾晕车的宁牵,司机放慢了速度,原本四十来分钟的路程,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车辆停下,宁牵的气也差不多散了,只不过还是板着脸不肯搭理路桓则。
司机把轮椅放下,路桓则正要下车,突然宁牵绕到他面前,一声不吭作出一个扶人的姿势。
经过上一次的丢人经历,知耻后勇的宁牵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扶人姿势,他让路桓则一只手扶住他的肩,他搂住路桓则的腰,两人一起用力,路桓则就坐到了轮椅上。
路桓则碰只要他一侧头就可以看到宁牵近在咫尺的侧脸,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脸颊上细细的小绒毛。
他想要马上收回手,但手指下是轻薄柔软的衣服料子,似乎触到若有若无的温度,他顿了一下。
倒是宁牵把他扶到轮椅上后,马上就放开了他,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宁牵脸上挂上得体又和煦的笑容,推着路桓则就往住宅门口走去。
自从路桓则提出让他跟着一起回老宅,宁牵回去思考了一下也就想明白了路桓则的用意,这是他俩婚后的第一次老宅家族聚会,宁牵必须出场,路桓则也会用这次他的表现作为衡量之后离婚分财产的依据。
看在他这么努力配合的份上,一年后给他分财产,路桓则好意思不给他多分点吗。
宁牵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就听路桓则说:“进去以后跟好我,不用理会别人。”
路家老宅今天很热闹,路老爷子路平志今天过七十五岁大寿,请了很多亲朋好友前来相聚,除此之外,一些想要攀上路家的也找了门路要到了邀请函。
宁牵一路推着路桓则目不斜视,靠近老宅就看到门口站着几个服务生,除了服务生还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接待来宾。
那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和来宾交谈着什么,一脸春风得意。另一个更年轻些,举止从容,待人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