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定然棘手吧?”她被陆修一路从国公住处抱上车,要知道前去吊唁的人并不少。
“还好。”
“所以这段时日不许我出府,就是为了避风头?”
“只不许你吗?”陆修撂下茶盏,瞧她:“给我烹壶茶。”
梁婠稍稍一愣,她以为他是懈怠才不去朝堂的,不想竟是为了此事,可这么躲在府里,就能躲过去?
陆修叹口气:“卫国公已逝。”
她记得很清楚,卫国公欲杀她那日,对她动手前,曾对她说他命亦不久矣……
梁婠静静望着陆修,很想问问卫国公是寿终正寝吗?
秋夕端着瑶盘小声唤她。
梁婠回过神,垂头走上前,跪坐在案几边,心思百转。
茶烹好前,一室沉默。
梁婠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开口:“夫主是想用我做幌子,拒绝太师安排的婚事吗?”
上午太师那些话总不会是无缘无故说的,定是陆修做了什么。
陆修微微侧过脸,并未言语。
梁婠道:“那日主上明知山石后面的人是我,却说是曹鹿云,不就是因为对曹相不满已久,故意借此事辱一辱他?而夫主也不愿为了陆氏,择这样一门亲事,同曹氏沾上关系。”
梁婠坦言:“今日太师试探我的口风,希望我能安分守己,可事实上,我什么也没做,所以是夫主借我之名行事,对吗?”
陆修低头笑笑:“也对,也不对。”
梁婠仰面:“只要夫主不再这么囚禁着我,我甘愿当枪使!”
陆修再这么困着她,别说进宫了,就算高潜的面她都没机会见。
“你不甘愿又能如何?”
陆修明知这毒药是给高潜做的,要真护着他,就不会不加阻拦,由着她炼制,她这么明目张胆在他的住处制毒,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
可要说不护,他又时时看着她,上次险些要成功,关键时刻却被他破坏,反倒使得后续一切变了样。
“夫主究竟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