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慌里慌张地抱着小孙女就往家里跑。
“当家的。”安老太扯着大嗓门喊,声音凄凉悲戚。
安安眼眶一红,小嘴一瘪,也学着安老太的样子喊:“阿爷的。”
没学到精髓,声音有些四不像。
要不是现在场景不对,围观的村民几乎都要被安安给逗笑了。
安老太一跑进院门,就把小孙女放了下来,顺手卸了背上的背篓,软着手脚往正房走。
“啊……”
“老虎……”
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大家尖叫着抱头缩脖子到处乱窜。
然后一哄而散。
安老太还没进屋,回头一看,原本被大家围得水泄不通的院子,变得空荡荡了起来。
只剩下一脸迷茫的安康和安安兄妹俩人,还有趴在地上不动弹的小虎崽。
正房里的人顾不上外面发生了何事,一个个都是一脸沉重的表情。
向来皮糙ròu厚不会喊疼喊累的安老头,此刻正躺在床上呻吟不止,显然这次是受伤不轻。
村里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李回春站在床前,手忙脚乱地给安老头额头上的大窟窿止血。
高大魁梧的安大智,后背有大片的血迹,正和其他两个汉子给李回春搭把手,帮忙按住安老头的。
身材纤细的林佩云端着一盆水站在旁边,原本的清水已经变成了血水。
注意到婆婆安老太进来了,神情凝重的林佩云轻声喊了一句“娘”。
安老太的视线掠过儿媳手里的一盆血水,最后落在床上呻吟不住的丈夫身上,脑子一片空白。
她跌跌撞撞走到了床前,想要碰一碰丈夫,又不敢轻易下手,双手僵在身前,哆嗦个不停。
“他叔,我们当家的怎么样了?”安老太颤着声音问。
此时的安老头,因为流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人也有些迷迷糊糊了。
李回春的医术只是个半吊子,只记得祖上传传下来的偏方。
平时给村里人治个头疼脑热的,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像现在安老头这么重的伤势,对他来讲就比较困难了。
李回春来不及说话,好一顿折腾才把安老头额头上的血止住,又赶紧敷药包扎好。
然后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神情严肃地说:
“情况不太好,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不过脚也摔断了,还没接上,今晚看看情况,实在不行,你们还是要做好送去镇子上的准备。”
说完,李回春指导安大智他们按住安老头,准备接骨上夹板。
安老太身体又是哆嗦一下,“砰”的一声,就一屁股瘫在地上了。
林佩云被了一跳,赶紧放下水盆,把婆婆扶了起来。
“阿爷。”
这时,安康和安安兄妹俩也手拉手跑进了屋里。
小虎崽也跟着进来了。
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