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坐在桌子前边的油灯下,摇头晃脑地背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林佩云坐在安康旁边补衣服。
小虎崽趴在床前。
安大智靠着床头躺在床上想事情,一双满是茧子的宽厚大手轻轻地拍着趴在他肚子上的小闺女。
安安被他爹拍抚得很舒服,享受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正咿咿呀呀地跟着哥哥背书。
“媳妇,我今天去镇子上抓药,也去看若愚了。”安大智突然出声道。
林佩云缝衣服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安大智。
“爹,若愚是谁呀?”安安好奇地问,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爹。
安大智都能从她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里看到自己的映像。
安康停止了背书,解释道:“就是叔叔啊,哥哥的弟弟叫叔叔,他在镇子上,过年的时候还来过,不过阿爷都没有让他进门,连他带来的东西都丢出去了。”
“带了什么,好吃的吗?”安安问。
咳咳,这话题好像不太对,小闺女的重点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安大智和林佩云无奈地笑了笑。
“我今天在药铺抓药后,想着爹受伤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告诉若愚一声。”安大智拍着小闺女的脊背说了起来。
林佩云看着丈夫这副模样,就知道肯定还发生来了什么,她没有出声问,只是一直看着丈夫,等着他接着说。
果然,很快安大智就接着说:“我在满天绸缎庄碰到若愚他媳妇胡翠红了。”
想到胡翠红追着他弟弟安若愚打的模样,安大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了,若愚他媳妇怎么了?”林佩云被勾起好奇心,氷忍不住开口问道。
“若愚听爹受伤了,就想给我钱,不过他一掏出荷包,胡翠红就说他偷藏私房钱,追着他打,我就回来了。”
“爹,藏私房钱是什么啊?”安安亮着眼睛问。
安大智被小闺女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得有些心虚。
他应该没有偷藏私房钱吧?没有吧。
安康看爹娘都不说话,他认真给妹妹解惑道:“藏私房钱,就偷偷把钱藏下来,不拿出来给大家一起用的意思。”
安安眼珠子转了转,“啪”的一声打她爹胸口上,坐直了身子,兴奋地说:“安安知道了。”
大家的眼睛顿时齐齐转到她身上,十分默契没有开口问她又知道什么了,而是默默地等着她自己说。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