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峋只是说:“你只需听令。”
听到这话,温窈的心一沉再沉:“若我不呢?”
裴峋的眼神瞬间薄凉:“那我就让你这面具永远都摘不下来。”
温窈身体一僵。
裴峋的神情掩在烛火中瞧不真切,温窈却还是望着。
许久,才哑声开口:“温窈跟了主子十二年从未违命,便是主子要我去死也心甘情愿。可如今,温窈就只问主子一个问题,我究竟是不是当年大理寺卿府走失的女儿?”
闻言,裴峋的眼神一冷:“不是。”
他否认的干脆。
温窈望着这样的他,只觉心像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如果我真的不戴上面具,你是否真的会那般对我?”她半垂着头,继续问。
“是。”裴峋站起身,“明日起,阿瑶入主中宫,你搬回王府。”
他扔下这句话,起身就走。
温窈看着裴峋渐行渐远,慢慢融入黑夜中的背影,恍然明白。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十二年前,他于肮脏市井朝她伸出手,如同一束光,给她救赎。
但从十年前开始,她于他而言,就只剩替身二字!
秋络瑶不在时,她就留下,秋络瑶在时,她便消失。
风遇山止,船靠岸停。
她和裴峋这十余年的纠缠,也该结束了。
温窈转过身,看着放在妆台上的面具,走过去将其拿了起来。
她指腹一点点抚过上面的纹路,深深浅浅。
就如同自己陪裴峋这十二年,起起落落。
烛光下,金色面具反着光。
温窈看着,随即扬手,将它抛进了燃着的炭炉中。
第九章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裴峋的命令。
温窈看着那火焰猛地燃起,又在炉盖下忽的消失,刚要迈步离开,却见门口走进一人——
秋络瑶?
裴峋不是说她明日才入宫吗?
秋络瑶看出她的疑惑,边打量着凤仪殿边走上前,眼中满是嫉恨。
如果没有温窈,这一切都会只属于她!
想到这儿,她眼中恶意更深。
“刚刚阿峋来过?可同你说了我要回来的事?”秋络瑶问着,坐在椅子上。
“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温窈回着,眼中带着防备。
从上次省亲回来后,她就知晓秋络瑶对自己的恶意。
闻言,秋络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