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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第1页）

好痛。

这是你意识苏醒后的第一反应。

被切开的撕裂痛依然停留在喉管处，你伸手抚上却没有摸到伤口。脖颈的皮肤完好如初，看来你已经离开幻境了。

只是没想到答案会这么简单，你坐起来发呆，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被解决，但是一时半会想不到疏漏的地方。方塔以你的恐惧为源头制造幻象，也就是意味着整个幻境是以能源来源的你或者方塔的操控者貘姬为支撑核心，只要支撑点崩塌幻境也就自然无法继续支撑。里梅需要你的身体为宿傩提供灵魂容器，在目的达成前是不会让你轻易死去，这也是你敢大胆尝试自杀来破除幻境的原因。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自杀还是让你产生了恐惧心理。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大口呼吸企图平复飙升的心率。紧握的手心湿漉漉的，冰冷的身体像是冰柜里的冷鲜肉。刚才在敌人面前努力维持的冷静已经荡然无存，哪怕已经拥有了控制时间的能力，你仍然无法适应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

“哈，但是刚才的行为也算得上和咒术师一类的疯子了吧。”这么想来自己也蛮厉害的，前世的自己要是知道肯定会佩服的不得了，这和热血漫画女主角根本就没两样嘛。哦，女主角有男主角拯救，但是你不仅孤身一人，还要去拯救外面美貌但倒霉的你推。

有人从身后把你拎了起来，熟悉的动作和熟悉的味道，你转过头，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熟悉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哈？你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啊，不是你约我逛庙会吗？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我找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你的耶，连感谢的话都不说吗？”

看你仍然是一副神游的状态，他把你放在地上，边扶着你站稳边说：“好啦，感谢五条大人的话呢就留到以后再说吧，现在去吃最棒的喜久福，你请客。”

他整只手把你的手包裹住，牵着你逆着人群往回走。烘托节日氛围的彩灯从你们身边亮起，一路宛延没有尽头。在灯下你们一前一后的影子逐渐交叠，是他放慢脚步等你和他肩并肩。

你没说话，乖巧的任他牵着你走。

人群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有人从你们身边经过，有意无意地把你往他身边挤。你趁着人群攒动时把五指塞进他的指缝，变成了十指相握的姿势。

他对上你含笑的眼睛，不自觉也翘起了嘴角。

你的嘴巴咧得更大，从唇缝间露出一声嗤笑：“你们到底以为我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啊，真叫人恶心。”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你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窝，眼前高大的男人跪倒在地。相握的手被你往怀里扯，同时右脚发力蹬跳攀上他的肩膀，左脚顺势架在另一侧肩膀。你夹住他的头同时腰部狠狠发力，用全部的重量将他压在地上。这是五条悟之前教你的体术，由于你身体力量较弱，他给出了用女性特有的韧性代替肌肉力量，果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不要以为用这张脸我就不会下手，貘姬。”你抽出手并迅速反推回去，男人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被掰断，身下传来了貘姬尖锐的哭喊。你反手抽出骨刀，贴着她的肋骨侧下方插了进去。硝子说过，这个地方没什么内脏，痛但不会致命。

身下人的挣扎逐渐变弱，你这才起身，背对着她问：“方塔在哪？”

你看不见身后人的表情，只听到貘姬用着五条悟的声线楚楚可怜地问：“山崎，你会杀了我吗？”

你转身拽着头发把她的脸按在地上摩擦，水泥地很快被鲜血覆盖。她用那种声音求饶激怒了你，但并没有成功逃出幻境让你更加焦虑。如果提供恐惧的你不是幻境核心，那逃离的答案就是破坏制造幻境的方塔。方塔显然并不是咒具，因为你看不到它有任何咒力的痕迹，也就无法根据咒力水流找到它。

而且，你看着躺在地上的貘姬，这次幻境比上一次更加真实，甚至连貘姬身上的咒力水流都和五条悟本人一样。应该是上一个幻境让她得到了更多信息。要不是这诡异的暧昧氛围，你差点也被骗了过去。

想到这你不免又有些头痛，你是喜欢五条悟没错，但是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无法理解这种“喜欢”，无论是夏油杰还是眼前这个奇怪的咒灵，都将你的感情误会成男女之间的悸动。不过好在五条悟本人并没有产生这种错觉，省去了你不少解释的麻烦。

“我不知道，我好痛哦山崎，呜呜，你看看我啊，我要痛死掉了，呜呜。。。。。。”貘姬仍然是用五条悟的模样躺在地上撒泼，看你不为所动，她又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用余光打量你，见你皱起眉头，于是更加放肆，什么词都敢往外说，又是辱骂又是悔恨。你的刀在她企图磕头时贴上了她的额头，刀身顺着她的脸滑到下巴，再挑着下巴强迫她抬头和你对视。

“真丑。”你如是评价。

这种表情不可能出现在五条悟的脸上。貘姬作为特级咒灵不但没有反抗，反而一直试图在故作丑态激怒你，一定还有你遗漏的信息。里梅的目的现在还无法得知，你需要更多的情报，但是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有效线索了。

远处的天空开始崩坏，这个幻境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你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恐惧，干净利落的把刀捅进心脏。

【二周目，完结】

“呼。。。。。。呼。。。。。。”你再次睁开眼，心脏被刺穿的疼痛让你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制服，让你看上去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你不停地深呼吸，企图缓解身体的痛。

一只手覆上你的头顶，还未从死亡的恐惧中缓过来的你僵硬转过头，看到了熟悉的苍蓝色眼睛。

下一秒，骨头碎裂的声音从你的天灵盖传来，你倒在草地上，鲜血从鼻子和眼眶内流出。

【三周目，完结】

大脑在轰鸣，眼睛还处于颅内充血无法聚焦的状态，但你已经拔出骨刀，警惕地环顾四周，仔细辨认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身体很痛，让脑袋更加清醒。上一个幻境貘姬以五条悟的样子直接将你杀死，开启了第四周目。是什么导致了她更改计划，不再激怒你引导你与她战斗，而是选择快速结束。答案一定在第二周目，你快速翻阅记忆，想起了自杀时她突然气急败坏的表情。

改变在你吗？

然而没有时间给你细想，貘姬已经出现在你视野里了。她依旧是五条悟模样，两根手指夹着一片树叶。你看到树叶被浓郁的蓝色包裹，是她把咒力注入了树叶，将它强化成杀人的利器。

在树叶被甩出的一瞬间你下意识将骨刀挡在身前，附在刀上属于两面宿傩的强大咒力把树叶弹飞出去，来不及反应，貘姬脚尖点地已经欺身而来。你立刻发动时间暂停，在她恍惚的瞬间左手凝聚出时间之刃朝她胸口砍去。刀在贴近她的一瞬间就碎成了蓝色的晶片，你收回持刀的手，一脚把她蹬出去。

“果然还是不行。”你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手，即使知道是假扮的，在面对那张脸时还是无法痛下杀手。你在恐惧什么，五条悟的死亡。如果击破幻境的条件是亲手杀死五条悟以证明自己可以克服恐惧的话，你应该是要失败了。

但是这个幻境又开始崩塌了，你不得不再次结束生命开启下一周目，里梅的提醒历历在目，如果在幻境崩塌前没有离开的话就会让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