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的实力恢复到七七八八,库洛洛再也不想呆在收费贵到离谱的流星街医院了。他集结旅团,拖家带口地辗转到贪婪之岛,住进了一座平和安逸的大城。
幻影旅团的仇家实在太多了,多到一出流星街就存在被追杀的可能。
人类大陆再大,也容不得一个a级强盗团伙安稳定居,倒不如彻底离开这片大陆,落脚在贪婪之岛。
旅团需要时间恢复到巅峰状态,二代蜘蛛需要时间养到开念。
蜘蛛从不啻以最坏的恶意揣度人,酷拉皮卡对蜘蛛杀意太强,要是哪天二代蜘蛛落单了,万一被狙杀呢?
库洛洛:“那个火红眼不会杀孩子。”
没人信。
侠客从来多思多虑,酷拉皮卡要杀他们没关系,输就输赢就赢。但酷拉皮卡要是真对二代蜘蛛动手,谁也拦不住啊。
人性从来最难揣度,他们灭杀了窟卢塔族,留酷拉皮卡背负仇恨而活。推人及己,要是旅团全被杀了,独活的那一个抓住机会能不捅死仇人吗?
换成他,他不仅要杀死仇人,还要灭对方全家。
保险起见,侠客决定兵行险着。
他直接通知酷拉皮卡一个要命的消息:幻影旅团的孩子出生了,全是火红眼。
须臾几日,酷拉皮卡身边的同伴“旋律”接触过他们一次,向酷拉皮卡传递了“旅团没有撒谎”的消息。
其后,酷拉皮卡胆子极大地孤身前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婴儿们的眼睛。
那一晚,窟卢塔族的遗孤坐在月色下静默许久,明明后背空门大开,给足了他们偷袭的机会,但不知为何,他们没有人想杀死他。
寂静的深夜里,他从月升站到月落,婴儿从晚间哭到天明。
当晨曦初露,金发红眸的少年才离开,没人知道他究竟做过什么心理斗争。
蜘蛛唯一知道的是,他们与酷拉皮卡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又脆弱又绵长,大概率是和这群火红眼的孩子有关。
他们之间是一个死结,永远解不开。
偏生血缘是一道枷锁,束缚两边人。
如果酷拉皮卡逐个击破蜘蛛,单凭新生儿的记忆,他们永远不会记得杀父仇人。但是酷拉皮卡不动手,倒让一切扑朔迷离了起来。
旋律问他:“酷拉皮卡,你这是准备放下仇恨了吗?”
酷拉皮卡嗤笑道:“不,我只是想让他们亲自体会,从孕育生命到抚养孩子成人自立,是多么艰难。”
“我会时不时去看看他们。”
酷拉皮卡淡漠地说道:“让他们永远活在‘孩子的性命会被我夺走’的恐慌里。”
不曾经历生养,一群强盗怎么知道生命的可贵?
不曾经历惶恐,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亲手剥夺他人性命的行径是多么恶劣!
出生在流星街不是拿来杀人的借口,而日后活在各种“恐慌”里是幻影旅团该给出的偿还。
至此,酷拉皮卡心头的枷锁稍松,久违地掏出枯枯机拨号,拜托亚路嘉帮一个小忙:“亚路嘉,条件你随意开,我想借用你的能力对幻影旅团下禁制。”
电话另一端的亚路嘉眨巴着大眼,突然笑了:“禁制,我已经下了啊!”
“什么?”
“我祝福他们早生贵子,多子多福!”亚路嘉的声音格外活泼,“窟卢塔族是黑暗大陆的血脉,被杀之后的怨一直跟随者幻影旅团。”
“所以,你和幻影旅团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必然。”
“你明白,我的念能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