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夜之后,贺镜龄心中便有一个隐约的念想:哪有人睡一觉起?来不知?对方性别的?
可能有,但多半不会是晏长珺。
最要命的是,贺镜龄此前对系统说话过分嚣张跋扈,这货迄今为止都?还保持沉默。
她探出头,磨蹭着起?身,看向晏长珺,声音沉缓:“嗯,臣在病中,吃不了什么大鱼大肉的东西。”
“这是自然,”晏长珺勾唇,“况且,这螃蟹啊,吃多了也对身体无益。本宫此前便是,气短乏力,夜间又失眠多梦。”
她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贺镜龄的心猝然猛跳,那始终绷紧的弦,如今离断掉又更近一步。
实不相瞒,她曾经的确吃螃蟹上瘾,那会儿她去找医生,后者便千叮咛万嘱咐说螃蟹性凉云云,长期多吃恐怕宫寒。
“是,所以小楼方才是胡说的。”贺镜龄微笑。
她现在大概确定十之八九了。
刚刚她的推理是对的,她和那些男的最显著区别是,她是女的。
所以晏长珺还当?真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当?然,这句话是相较于这本书,和她在这本书里?面的人设来说。
但晏长珺不说,贺镜龄也不欲点破。
走一步看一步,万一这个女人是故意拿她当?挡箭牌呢?
“待会儿看看小妹带什么回来吧,”晏长珺垂敛下?长睫,面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柔和,“说来,适才没有太?突兀吧?”
贺镜龄依然保持微笑:“当?然没有。”
别人穿书,要发生点什么了,都?是中了这样那样药,我?也不想不愿意但奈何你实在情况紧急我?不得?不做——
但是只有晏长珺这样。
况且那一夜,两个人神智都?极其?清醒。她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就好。”晏长珺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旋即又道,“说起?来,你还没全部告诉本宫。”
贺镜龄疑惑地抬眸,对上晏长珺清润的瞳珠。
她又想到什么戏弄人的鬼把戏?
“还没有说什么?”
真的假的话全部都?说了,至于这挑破最后一层纸的事情……贺镜龄总是觉得?,还不是现在。
有些东西她并不清楚。不仅仅是晏长珺本人,连带着嘉琅公主府里?面,都?有许多疑点。
“本宫是说,你受伤一事……”晏长珺眼中不复方才的戏谑底色,变得?认真起?来,“你受了伤,南镇抚司里?面却?只说你休沐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在陈述这件事情。
贺镜龄并不奇怪她有派人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