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考虑明天是否出席□□集团的会议,然後确保那个女人不会再在拍卖会上耍任何花招。
这是他的游戏,他赌上的只有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不能拿任何团员的生命,还有旅团的存在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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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席?』阿维德的声音平缓的自电话那头传来。
“你当然知道意思,就是只能听不能说。”佩伯雷耐著性子和电话那头的人周旋。
电话那端的杂音比他的声音还响,可想而知阿维德在一个多麽喧嚣的地方。而且他说了要找的是咖啡小姐,但是看样子这个人却打算不让他如愿。
『小姐说了,她不喜欢听人吵架,尤其是十个老头子吵架尿地盘。』阿维德的声音里夹杂著隐忍的笑意。
可能的话,佩伯雷也想笑,因为咖啡的确把十老头会议的场面形容的恰如其分,但是肋骨的痛让他笑不出来。
“你让我怎麽去报告老板?”佩伯雷无奈。
『照实说。』那边不知死活的建议。
不知为何,佩伯雷突然羡慕起阿维德来了。
“我怎麽可能用你对你家大小姐那种说话方式来报告我的老板?”他置疑。
『你羡慕?』那边反而劈头问道。
佩伯雷哑然。
“不提这个。告诉你家小姐,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故意放任地下拍卖会出那麽大的事情,也死了那麽多人,现在总算引起林帕尼先生对她的重视,她还想怎样?如果不见好就收,就错失良机了。”
『我会转达。』阿维德还是事不关己的回答。
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吗?还是根本就意识到了却装作没有?佩伯雷觉得这小子慢慢也和他的主子一样狡猾了。
有那麽一瞬,他很想顺著电话线,把阿维德从那边拽过来洗脑。
『对了。小姐的提议,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那边突然又道。
佩伯雷气馁。
竟然。。。完全给人看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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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手机,阿维德视线一转,很快找到了那个身影。──要在一群人中找到她实在太容易了。
那妖精正一手拎著鞋子,跟一大群小孩坐在世纪广场的大喷水池边踢著水,完全不顾一身价值不菲的礼服是否会弄脏弄皱。
本来一头高挽的波浪长发披散在肩头,手套也脱掉了,她姿态慵懒而惬意,那一脸阳光般的笑是真心的──起码现在是。
叹气,他承认。以前家境贫寒但信仰崇高,养出了质朴刚健的他,何曾见过这等祸国殃民的主儿!
几个小时前,明明在舞会上作高贵公主。只是那表情既天真又世故,目光流转中带著几分玩世又有几分厌世,惹得一众苍蝇前仆後继。
她却嫌烦,不知使了什麽招,令方圆三米之内鸡犬不留。
他正高兴可以落个耳根清静,却又被她拖了出来,说什麽气闷,然後轻松躲过无数克鲁奇的保镖,便出来玩嘉年华。
看她像个孩子似的兴高采烈,他真是纳闷她知不知道那边出了大事,正找她找个天翻地覆。
去提醒她,谁知道她大小姐可好,秀眉一挑,威胁道,要是敢透露她的行踪,她就说是他拐她出来的。
当下堵的他哑口无言。要是一向在外人面前作单『蠢』状的她真这麽说,别人怎会不信?他有几条命也不够死的!
哼,他何德何能啊!
只不过是个雇员罢了,却兼职保镖与保姆。苦命的替她挡子弹和苍蝇,哦,还被误认做情敌。
这年头,难道做下属都是这麽命苦吗?
像佩伯雷,刚刚他明显听出他声音里的无奈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