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及你。”库洛洛道。
咖啡回眸,笑容更甜了。
库洛洛的笑容微微收起,“我们有必要谈论一下你今早说的那个威胁。”
“那只是假设而已,你不必紧张。”
“我做事都是经过深思,也是出于对彼此最好的考虑。”
咖啡听了,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所以,一切都是你的任意妄为,想杀我就杀,想玩我就玩?想丢下就丢下?”
“我,不……”
咖啡放下酒杯,打断他,“库洛洛,你当我是什么?是我父亲玩过即丢的肚皮舞娘么?”
“我并没有那么想。”库洛洛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四下一看,还好似乎没人听到,又放缓语气,“你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那个说等我到时间尽头,那个让我不要丢下她的咖啡呢?”
“一个人以为自己来日无多总会比较脆弱,想要抓住任何东西。但是,现在我不同了,而你,你的的颜色太深了,深到没有任何阳光和温度能透的过去,再热的心都搁不住这样的冷落。”咖啡又调转目光,看着表演。
“我们总能找到办法的。”库洛洛用一种非常无奈的语气说着类似保证的话。
“我不知道……”
库洛洛缓缓道,“所以,还没有到时间尽头,你就要自己走了吗?”
咖啡没有回头,轻轻道,“我也会累,我不想等了。”
伊斯坦布尔的夜晚突然显得如此凄迷,晚餐后,私人飞机就已经就绪,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安塔利亚的海边。
明媚的夜色将一切映照得万般迷离,月色照耀着地中海的古堡,又从平静的海面上拖出一条晶莹剔透的光带,微微涟漪都清晰可见,月光下的海面更显妩媚婀娜,撩人心扉,就像他身边的她一样。
咖啡穿着一件挂脖式裹胸粉渐蓝的雪纺长裙,在这个幽蓝的世界里添了一丝暖意。她脱下鞋子拎着鞋子,拨乱长发。而库洛洛敞开上衣,和她牵手走到了细沙的海滩。松软的沙滩踩上去很舒服,一粒粒带来温热的湿意。在伊斯坦布尔晚餐的滞闷也突然消散。
“安塔利亚的海湾号称地中海最蓝的海域,当地人称这种颜色叫土耳其蓝。”库洛洛轻声在她身边道。
“我说旅团团长,包下餐厅看表演,又是温泉又是洗浴,私人专机,豪华轿车,海边的月下散步,你这样的招数,没有哪个女生抵挡得住吧?”咖啡笑道。
“你呢?”他略带调皮的撞了一下她的肩。
咖啡当然知道他要什么,长吐了一口气,“我训练念能,到处旅行,拿到猎人执照,发展我的势力,这些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自由而强大?”
“没错,变得更强大,摆脱我的父亲,但是更重要的是为了让你能看我一眼。当我知道我遇到的那个跟我打赌的少年是名扬天下的旅团团长,那个出身流星街,被世界遗忘、诸神遗弃的孩子,从出生之后,骨子里就没有一个平凡的细胞,普通的一辈子根本不是你的选择,疯狂而放肆的活下去才是你的宿命。我想,如果我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少女,或许能得到你的怜惜,却永远得不到你的正视和你的铭记。”
库洛洛没说话。
“所以,当你说我们总能想出办法,我实在无法想象,我们能牵手逛街看电影,当一对白痴情侣?或者退居山林,归隐田园?不,不,别侮辱你的智商和我的野心了!”
“不,我们用不着那样。”库洛洛拉住她,“你还有你的□□,我有我的旅团,甚至不用一直厮守。但我可以带着你在傍晚飞驶过阿马尔菲海岸,在秋日的浪漫大道终点眺望新天鹅堡,午後在罗滕堡的四季花园散步,细雨中站在圣马可广场聆听弗罗里昂咖啡馆的演奏,或者等待起雾看哈尔施塔特的湖畔倒影,在山顶的修道院鸟瞰夜幕下璀璨的翡冷翠全城,然后……在夜晚的圣托里尼酒店露台上亲吻彼此……”
“……好美。”咖啡的脸上渐渐添了恬淡的笑容,“不错,这样会好得多。”
她转头看看皎洁的月色,忽而一笑,甩开库洛洛,丢掉鞋子,向海水里走去,边走边抽开颈后的带子,长裙便飘然落在脚边。
“你……”向来口齿伶俐的库洛洛也语塞了。
她不说话,只是回头多情的瞄着他。
她这种眼神总能让他血流加速。库洛洛立刻大步走向海里,扯开衬衣,解开身上的束缚,追随着她。
幽幽的、一望无际的地中海,带着最深的土耳其蓝,每一道波光都像是一首最出色的小提琴手演奏出来的音符,晶莹的波光映衬着天上的星月。
她背对他,站在地中海的波光中,光裸的身躯在月光下宛若爱琴海之女神忒提斯。
“菲……”他忍不住呼唤她。
她转身面对他,瀑布般的长发分成宽阔的两股从身体两侧垂下来,她脸上的表情格外静谧,美的仿佛来自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