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沁禾被这句威严的声音吓得一颤,随后贝齿咬着下唇,努力止住哭声,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万清打量了她片刻,忽地叹了口气,叹气声疲惫之至。
她双手负后,仰头闭目,“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我……”兰沁禾刚刚张口,就吐出个哭嗝,她抽噎着答道,“女儿错在不该撒谎、欺瞒您。”
“这话真是你心中所想?”万清摇了摇头,“不过是敷衍交差的空话罢了。”
“是我疏于管教了你们,不过七岁,姐姐便知道欺上瞒下,敷衍谄媚;妹妹更是嚣张跋扈,毫无担当。”她失了力气,瘫坐在了椅子上,“我有何面目再见你们父亲,有何面目再立于庙堂,我……不过是个连一双女儿都管不好的废物而已。”
兰沁禾愣怔地看着万清,此时细看之下她才发现,母亲的鬓角已经生出了几缕白发。
累啊。
“不是的母亲,这与母亲无关。”回过神来,她急忙叩首与地,痛哭流涕着请罪,“母亲为了朝廷、为了兰家操劳,我身为长女却不能为您分忧,不能为弟弟妹妹们作出表率,这些都是女儿的错,您不要自责了,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不孝。”
万清睁开眼睛,挥了挥手,叹息道,“坐吧,别跪着了。”
兰沁禾抬眸,小心翼翼地观察母亲的神色,接着手撑着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她刚刚起身,方才还没舒活的腿脚又是一麻,刺痛得无法动作。
等小沁禾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时,已是面色青白,牙关紧咬了。
“痛么?”万清扭头,看着她问。
兰沁禾怯怯地点头,无措地将手放在膝盖上,忍耐着刺痛地感觉过去。
“痛就对了。”
万清起身,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抬起了女儿的一条腿放在自己大腿上,给她按摩。
“母亲!”兰沁禾低呼一声,想要阻止,却被万清伸手拂开。
“遭殃的是腿,可痛得却是整个人,浑身上下没有哪里能摘得出去。”万清揉着女儿细嫩的膝盖,低着头搓揉。
她一边动作一边用平淡地口吻说道,“你之前考试的策论我看了,你说你日后想为万民造福,成就一番事业,在史书上留名,先生向我夸你大志。”
兰沁禾没想到自己的考卷会被母亲看见,这让她不免有些羞涩。“先生谬赞了。”
“是,我也这么同先生说,真是谬赞了。”万清放下已经舒活好的腿,又抬起了兰沁禾的另条腿,“加以时日,等你真的进入官场,为万民造福暂且不论,史书留名倒是简单。”
“不过留的是芳名还是臭名,就不一定了。”她毫不留情地补充道。
兰沁禾抿唇,小声唤道,“母亲……”
“怎么?不愿意承认?”万清抬头,对上了女儿沾满泪珠的眼睛。
“包庇亲妹、欺瞒母亲;这和包庇底下污吏、欺瞒圣上的恶官有何不同?”
“我……”
“今日毁的,不过是我兰家的一方镇纸,推而论之,日后毁的就是百姓的田地、毁的就是数千万的国帑。”
万清放下了兰沁禾的腿,抬头同她对视。
“国体如身体,底下的烂了,全国万千子民跟着一起痛,上到君父下到黎民,没有一个人能摘得出去。一人的腿脚好治,万千人的腿脚如何治好?”
女子起身,“这两句诗你拿回去,贴在屋里,每天起床入睡前看一遍。”
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万清叹了口气,“日后不要在做这种自以为是的善事。
别人骗人,你倒好,自己都把自己骗了进去,还以为自己是在保护妹妹。我送你去读书,也不是为了让你伪言似簧欺上瞒下的。”
万清伸手放在了女孩的头上,“长长记性,别再这般糊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枯了,求求你们别再“女主爸爸娶妾是渣男!对爱情不忠!”“打孩子是家暴!女主妈妈有病!”了。
我这是古言!古言!古言!娶妾是法律认可的事情!打孩子是每个书院每个老师每个家长都必做的事情!这两件事在古代不管是道德层面还是法律层面都是允许的!开枝散叶和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是他们的惯有思维!古言不是只有穿个汉服没有电器就叫古言的谢谢!看不下去麻烦去现言或者轻松的古言那里,别站在千年文明的高度上指指点点了,好吗仙女们?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