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慕良,兰沁禾又是一阵郁闷。
“哦。”纳兰珏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也给您雕这样的。”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雕出来。
“那我就先谢过你了。”兰沁禾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里面走。
进入王府,果然今天来客不少,且各个都是兰沁禾私交甚好的哥儿姐儿,真正的一屋子金枝玉叶。
“呀,禾姐姐来了!”窗边的小姑娘见到了兰沁禾,也不行礼,娇呼了一声爬下炕去,拎起酒壶倒酒,“来的这样晚,该罚酒!”
屋子里别的公子小姐也跟着闹起来,指着兰沁禾就笑,“就是就是,快罚她!”
纳兰珏还从没见过这样仗势,往常不管去哪都是一群人恭恭敬敬地跪下给兰沁禾请安,嘴里叫的也都是郡主、娘娘,更别提用手指指着兰沁禾了。
看来这屋里的人各个身份都不简单。
兰沁禾也不恼,虽然在纳兰珏眼里,兰沁禾去参加这些宴会,就从来没恼过。
她被人按在了椅子上罚酒,递过来的不是小巧的酒杯,而是婴儿头那么大的海碗。
“好啊,你们这是想灌醉了我,把我扔到边上,好不碍着你们。”兰沁禾拿着折扇敲了敲碗沿,佯装要起身,“既然这样,我就回去了。”
“诶禾姐姐别走。”后面的小姑娘扑上来,勾住了她的脖子压在她背上,“我们怎么会想让你走呢。您要是现在走了,一会儿我们玩牌输了,谁给我们银子呀是不是?”
此话一出,满堂的笑声,就连兰沁禾也没崩住,笑了出来。
“我今儿可没带钱来。”
“胡说,您今日要是带莲儿来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银耳姐姐,她那么心细的人儿怎么会不带钱?”南立候扭头问向后边的银耳,“从实招来,你今儿带了多少?”
银耳知道这是玩笑,在这里也不像在别处那木着脸,于是也开着玩笑答了,“少说也有百八十,足够您闹的了。”当然其实只带了四十吊钱。
“百八十!”南立候指着屋中的哥儿姐儿转了一圈,嬉笑道,“听见了没,咱们发大财的机会来了,今天不把这些钱掏出来,都不准散啊。”
“对,立个规矩,今天谁赢得最多,谁就来负责还席。”
“怎么,我这边还没开始,你们就算着还席了?”正热闹着,门口响起了九王爷的声,“好大的胆子,是谁嫌我这儿不好玩了?我这就打发他回去,以后都不许来了。”
他身后跟着简世子,两人是一块儿来的。
南立候立刻一指兰沁禾,“是西宁娘娘说的。”
“哦?”九王爷看见了中央的兰沁禾,“我道是谁,原来咱们踩低捧高的墙头草。果真是她,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稀奇。”
他还记着上回九千岁乔迁宴的仇。
兰沁禾一挑眉,敲打着扇子同九王爷拌上了,“好个小鸡肚肠的王爷,好事记不住,芝麻大的坏事倒是一件不落。你今儿请了我,算你一脚踏进了阎王殿,我现在就告诉大伙当年你在冰面上…”
“快来人灌她酒!”九王爷上前一把捂住兰沁禾的嘴,骂道,“在外衣冠楚楚的国子监先生,私底下就是个流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好了。”
“在冰面上怎么了?”简世子问。
“对呀,在冰面上怎么了?禾姐姐快说。”
兰沁禾瞥了九王爷一眼,九王爷垮了脸,“好妹妹别说,一会儿桌上我先开给你二十吊钱,你别说。”
“真没意思。”大家见听不到王爷的糗事了,失望至极。
南立候一拍手,“诶差点忘了大事,禾姐姐你还没罚酒呢!”
“对,罚酒!”
他们到底不敢闹九王爷,于是把话头转到兰沁禾身上,拍着手起哄让她喝。
兰沁禾手上的折扇一转,扇子头指向了身后的九王爷。九王爷苦着脸,只好帮她说话,“你们西宁娘娘金贵,我来替她喝。”说完就去捧那个大碗,苦大仇深地想哭。
这么大碗喝下去,之前又没吃东西,他指定得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