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德康长公主竭尽全力的压抑住兴奋,近乎失音。
“好,好好好。”蒋太后连道数个好字,握紧德康长公主的手,双眼中皆是毫不掩饰的畅快。
只要能在纪临渊还没反应过来前,再废了灵王,纪临渊就永远不必再奢望能坐稳皇位!
过了许久,母女二人才勉强平息激动。
焱光帝驾崩后,德康长公主才逐渐尝到权势的滋味,正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比蒋太后还急于抓住权势。
“阿娘,先帝驾崩已经超过三个月,臣子婚嫁不再有限制,祖父和白相的婚事何时开始筹办?”德康长公主问道。
虽然焱光帝驾崩后,白千里就大不如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千里仍旧是朝中最值得拉拢的人,而且白千里手中还有代代只传帝王的玉玺和玲珑盒。
蒋太后眼中的笑意稍淡,“她想悔婚。”
实际情况比她与德康长公主说的更严重,自从罪人被莫岣砍头后,白千里就没有再理会过蒋家送去的任何信件。
“为什么?”德康长公主脸上浮现惊讶,“她当初支持罪人,几乎与新帝撕破脸。除了与蒋家牢牢的绑定在一起,共同抵抗新帝发难,她还有什么选择?”
蒋太后不自觉的捂住心跳声越来越快的胸口,语气平静的告诉德惠长公主,“她手中有玉玺和玲珑盒。”
如果白千里以玉玺和玲珑盒作为筹码临阵倒戈,新帝不会拒绝白千里。
德康长公主当然知道玉玺和玲珑盒的价值。
若不是这两样东西的存在,白千里凭什么能嫁给蒋太师,做蒋太后的‘母亲’?
“不行,不能让她有退路。”德康长公主手掌紧握成拳,“万一她突然改了主意,或者被纪临渊蛊惑,将玉玺和玲珑盒交给纪临渊,朝中许多人都会与她一同改变态度。”
自从新帝登基,蒋家的权势就是由蒋太后、蒋太师、白千里和黎王共同组成。
黎王被莫岣砍头后,原本因为看中黎王前途才附庸于蒋家的人已经产生退意,虽然不敢立刻明目张胆的背叛蒋家或者如白千里那般不再给蒋家回应,对蒋家的态度却与从前天差地别。
从前是那些人争先恐后恨不得大破头的为蒋家做事,如今确是蒋家点名点到那些人头上,那些人都要试着推脱。
在黎王被砍头之前,德康长公主从未察觉,因为看重黎王前途追随蒋家的人有那么多,几乎要占所有‘蒋派’官员的五分之二,人数竟然胜于蒋家的嫡系和白千里的心腹。
蒋太后垂下眼皮挡住眼中的复杂。
她想起决定放弃黎王时,德康长公主劝她的话。
‘黎王再不好,也是先帝的长子。’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蒋太后压下繁杂的心思,从床头暗格中拿出只白玉镶金鞍的白马给德康长公主看,冷笑道,“当初定下婚约,白千里可是拿出了信物出来,我看她怎么赖账。”
白千里虽然不再回应蒋家,但始终与她保持同信,心心念念的想要拿回这只白玉马。
德康长公主发现白玉马四蹄上能证明白玉马主人的印记后,深深的松了口气,再次恢复进门告诉蒋太后钟淑妃下药成功时的好心情。
只要蒋家能稳住白千里,度过断尾求生的难关,暂时蛰伏一段时间,定能在新帝逐渐发现身体变化的时候反扑新帝,重新掌握符合‘蒋半朝’美名该有的权势。
半个月后,蒋家在等到新帝发现身体变化前,先等到以玉玺盖印,发往各道府州县的圣旨。
新帝将于年后改元长平,命各道府州县的官员百姓在祭年时莫要弄错年号,过了除夕,便是长平元年。
当天夜里,蒋太师和白千里的婚约就在长安传开。
即使纪新雪人在宫中,第二天也听到虞珩等人提起这件事。
朝堂上却没人关心蒋太师和白千里的婚约。
崔太保弹劾蒋太师包括大不敬、不道、不义、不睦在内的总共二十六宗罪。
本应在襄王府思过的襄王也出现在朝堂上,跪求新帝为他洗清与母通奸的冤屈,声称已经找到当初是蒋太后给他和崔青汐下药的证据。
白千里怒斥蒋太师和蒋太后谋逆,在先帝病危时频频拉拢朝臣,为了得到她奉先帝命保管的玉玺和玲珑盒,污蔑她和蒋太师有婚约,并拿出数封蒋家人甚至是蒋太师和蒋太后的亲笔信,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新帝还没来得及让这些人细说,金吾卫忽然通报。
贤贵太妃和颜太妃正跪在朝堂外求见新帝。
她们声称有蒋太后谋害先帝皇子皇女的证据,要揭发蒋太后。
新帝转头与目次欲裂的蒋太师对视,语气满是难以置信,“太后向来慈爱宽和,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快让她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