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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暮衣告诉风颂真相,本意是不想让他继续伤心,误会凡毓是她心里念着的人。
——毕竟他们看上去有几分相似,风颂经历“替身”的谎言一事,绝对会多想,她不想再发生这种误会了,才告诉他。
但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风颂知道这件事后,总是无声地盯着她,眼中震撼数日未消,看得她心里发毛。
“你烦不烦,一直看我?”罗暮衣实在忍受不了,一次抛下这句话,跑了。
她感觉说出这件事后,自己在风颂面前没什么秘密了。
而且那段记忆,她现在想起来还有些烦恼,太弱势了,如今说出来,搞得像她记了风颂一百年没忘一样。
她其实是忘了段时间的,中途还有了凡毓,不过后来知道风颂可能刺杀她,再听说风颂如今和新师门的人一家亲,还有个爱慕他的师妹,罗暮衣突然想起了自己百年前的仇怨,怨气十足,便动手把他勾来了。
开始,也只考虑唐突一段时间就把他丢了——毕竟,经历了和凡毓的失败,罗暮衣一度觉得自己不会和人生出长久的爱,却不想阴差阳错,和风颂成婚了。
半夜,罗暮衣想到这件事,抓心挠肺,她决定跟风颂说清楚。
她拿起玉简,上面重新建立了她和风颂的联结。
上面是风颂问她在哪里,她没回。
她现在回道:[不要误会。我没记你一百年。没那个闲心。不过是听到你可能来刺杀我的消息,我想起过去的不快了。]
风颂那边默了会儿,罗暮衣才收到他的回复:
[好的。知道了。]
过了会儿,他又问:[你到底在何处呀?]
[……我要静静。你别找我。]罗暮衣说了便不回了。
罗暮衣一人跑去了望北台的郊野,那里不少她的洞天,供她一人清净。
夜半,罗暮衣躺了会儿,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阵桂香传来,随后她听到了洞门之声。
洞门开了。罗暮衣的结界拦不了风颂。
只见风颂披着天青色的斗篷,款款走入,若玉树琼枝,一双清冷凤眸,此时默默含情,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
“……”风颂默了会儿,在她身侧坐下,没答。
而罗暮衣见他斗篷上的露水,靴底沾着浸过雨水的泥,便知他是一路找来,不止找了一处。
夫妻二人,一人最近揭露了瞒了许久的真相,一人知道了这惊天真相,都有些恍惚,默默无言了一会儿。
风颂低声问:“怎么瞒了我这么久?”
因为丢脸。强取豪夺时她掌控一切,不想让风颂知道她还这么丢脸地肖想过他,还搞得自己一身狼狈。
罗暮衣翻身不看他:“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风颂的目光却凝在她的脸上。
罗暮衣被他看得不自在,如芒在背,风颂却似明白了什么,轻轻笑了下。
似乎有什么冻结心许久的东西,散去了。
罗暮衣回首,见风颂还瞅她,她有几分紧张,无语道:“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