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鹤山时不时点头。
……
C市,晚上八点。
和霍沅通过电话之后,盛挽月心神不宁。
霍家都没有他的半点消息,他……
“月月!你个死丫头!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夏果气势汹汹冲了进来。
看到病床上躺着休息的盛钧,又缩着脖子退了出去,重新调整了音量,慢慢挪进去,不过依旧是咬牙切齿,低低道:“要不是我牙疼来拔牙,偶然碰见那个什么陆医生,我都不知道叔叔生病住院的事!你要把我气死了!”
这些天发生的各种事情,压的盛挽月喘不过气来,看到夏果,她轻轻拥住她的肩膀,无声的落泪。
她真的好累好累……
觉察到盛挽月的异常,夏果紧张不已,声音瞬间软下来,“月月,想哭就哭吧。”
她还以为盛挽月是担心她爸,殊不知,让她难过的,不止这一件。
譬如蒋姨,譬如霍栩……
不知静默了多久,盛挽月悠悠开口,“果子,你能帮我看护一会儿我爸吗?”
“你要去哪儿?”夏果不放心她失魂落魄出门。
她抿了抿嘴,“我心里不好受,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那好,你在附近散散心,别太晚回来!”夏果嘱咐她。
“嗯。”
离开医院,盛挽月漫无目的在路上走着。
眼下已经是初秋,热气散去,空气中散发着淡淡凉意。
她的一颗心浸在这肃杀的秋日里,凉的彻骨。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熟悉的地方。
那块地皮现如今已经大变样了,地基建起,周围搭着几间简易房子,一看就是工人们临时休息的场所。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还有两三个工人在检查设备。
她走了过去,看到一个大概六十多岁的老爷子戴着眼镜,趴在小木桌上,借着一盏台灯在图纸上勾勾画画。
“老先生,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去休息?”盛挽月轻蹙眉头,看这位老者的穿着仪态,应该是工程师的身份。
可她之前签合同的时候也没有强制要求项目人员夜以继日工作啊。
工作进度虽然非常赶,可她也不至于做一个刻薄的甲方,逼着项目人员这么拼命……
何况这还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
老先生抬头,推推眼镜,放下手中的笔,“你是……”
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没说出自己的身份,而是说道,“我是来应聘工地上的会计的,提前到这里来看看情况。”
“哦,这样啊。”老先生点点头,又低头去看图纸。
她又问,“这么晚了,您明天不能再看吗?”
老爷子哈哈一笑,“今日事,今日毕,我可没拖延的习惯!”
盛挽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吧,是她想多了。
人老爷子纯属是自我要求严格。
她有点好奇,“您是工程师吧?”
“是啊,老本行,做了三十多年了。”
“像您这么大岁数的工程师不常见了。”盛挽月感慨道。
一般像这种年纪的工程师都是功成名就,早早在家里颐养天年了,干嘛还想不开跑到又脏又累的工地上劳心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