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心里稍稍舒了口气。但她清楚,即便龚飞白出来相助,两人也?不?是那些侍卫的对手。她看向裴義之,问道:“要如何才能放过他?”
“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今天他必须死!”他眼里依旧是消不?下去的怒火。
沈虞定定的?看着他,“裴義之,我都已经离开六年了,也?已经快忘记你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裴義之心中一痛,眼角瞬间腾起了雾气,“阿虞,你告诉我,如何才能忘记你?我夜
夜梦你不?得安眠,我要如何才能忘记?嗯?”
“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我都快要疯了,整日如行尸走肉一般,我这里”他指这心脏的地方,“疼得快喘不?过气!”
“阿虞,你若是记恨我当年害了沈家,我还给你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就是不可以消失,更不可以嫁给其他人,你这样,我会死的!”
沈虞冷笑,“裴義之,你死不死与我何干?你当年为了你的?大业心狠手辣,不?顾我与你的?夫妻之情,甚至利用我图谋沈家利益。你有何脸面来说这些?”
“你真当这般绝情?”
“不?是绝情,裴義之,我不?爱你了,我对你已经没了情!”
忽然,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忍得他难受。尽管知道她或许已经不爱他了,可亲口听她说出来,却仍是心如刀绞般难以承受。
他硬生生的?咽下那股腥甜,狠厉道:“阿虞,没了情又如何?总之,我不?许你嫁人,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你做梦!”那厢段峙听见了,慌忙间大吼道。
屋檐上,龚飞白和的?段峙已经渐渐体力?不?支,没过已一会儿,便从屋檐上掉下来,随即立马被人用剑齐齐抵住。
沈虞心口砰砰直跳,提着裙子奔过去,却被侍卫拦下。她突然夺过那人的?剑,随后抵在自己脖颈上。
“裴義之,他们死,我也?死,他们生,我便生!”
裴義之看她一身红衣,提剑挡在别的男人面前,突然低低笑起来,笑得咳嗽,笑得弯下了腰,笑得嘴角缓缓流出了血。
“爹爹!我这辈子只想嫁他,非他不?嫁!”
“爹爹若是不同意,女儿宁愿去死!”
曾几何时,她也曾这般,提剑护在他身前,说过决然的话。
他的?阿虞啊!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喜欢他的?姑娘,真的?不?爱他了!
他踉踉跄跄走过去,笑得癫狂。
“好一个君生妾生,君死妾便死!阿虞对我果真绝情得很!”喉中又涌起一股腥甜,他抬起袖子擦拭,却越擦越多,半边脸颊以及脖颈都被鲜血染红。他眼睛猩红,脸上仍旧肆意的笑着,仿佛地狱里爬出的厉鬼一般,阴森可怖。
“皇上?”裴
胜赶紧过来要扶他,却被他抬手止住。
这一声皇上倒是令那两人惊住了。
“你”段峙看了看裴義之又看了看沈虞,不?可思议,“你就是”
他惊得合不?拢嘴,原本猜想裴義之是从皇宫出来的人,顶多也?就是个王爷或其他,却不曾想,竟然是当今圣上。
龚飞白的惊讶也不?亚于他,愣愣的看着她们两人,也?突然收敛了身上的?气势。
沈虞心里觉得对不住他们,瞒着这么久不?说,今日还让他们陷入了这样的境地。提着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裴義之,你要如何才肯放过他们?”她又问道。
“阿虞想救他们?”裴義之眸色一寒,“你越想救,我就越想杀他们!”
沈虞气得牙齿打颤,将剑直指着他:“裴義之,你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