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我们说开了,我瞒了你,你也瞒了我,我们两相抵消了?”闻罪试探着又问。
“我看行。”戚一斐点点头同意了。
“很好,那我们来算一算别的吧。”闻罪加深了眼里的笑意,像极了一只狐狸。
戚一斐被这个猝不及防,打的有点懵。然后,莫名想起了昨天,他才和闻罪说过,要抓住对方的把柄。不会这么现学现用,举一反三吧?还特么进化了!简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闻罪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两串白玉十八子,以及四半宝珠,两半的年头已经很久了,还有两半新一些。闻罪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却特别小气,只许戚一斐看,不让他拿走,也不让他碰,仿佛生怕戚一斐拿走了就不会还回来。
“眼熟吗?”闻罪问。
戚一斐想说不眼熟都是不可能的,这十八子是特制的,当年一位已经圆寂了的高僧开光加持过后,特意送给了戚一斐姐弟。缀下来的宝珠,反倒是后来才加上去的,里面刻了龙凤胎各自的名字。
戚老爷子怕龙凤胎年幼,弄丢了会保佑他们的十八子,便又各仿制了两串。也就是,龙凤胎每人都有三串,一串上一个宝珠,合起来就是各自的名字。
只有缀着“斐”和“依”字样宝珠的十八子,才是高僧所赠的那一串。
而平日里,戚一斐和戚一依带着出门的,都是“戚”、“一”字样的仿制品。
不得不说,戚老爷子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戚一斐早在十年前,也就是在不到六岁的时候,就弄丢了第一串十八子。
“也就是这串‘戚’。”
戚一斐点点头,哭丧着脸,但这还不算完,两年前,他又弄丢了一直放在房里的“斐”。怕戚老爷子发火,戚一斐就狸猫换太子,假做自己把“一”丢了,然后把“一”当做“斐”又放到了锦盒里供着。
“你平日里是怎么分辨的?”闻罪有些好奇,他只知道打碎宝珠这一个办法。
“分辨不出来啊。”戚一斐理直气壮,“要不然我阿爷早打断我的腿了。”他只是模糊的知道,盒子里的是真货,另外两串是仿制的。
和戚一斐这种大大咧咧的男孩子,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他阿姊戚一依了。郡主的三串,不管真假都保护的好好的,如今一串自己拿着,一串在嫁人时送给了丈夫,还有一串给了女儿。一家三口,不要太和和美美。
“你都是从哪里捡来的啊?”戚一斐真没想到有天他可以失而复见。
“一串是你族姐偷的。”
戚一斐脸色瞬间不怎么好了:“别和我替她!”
戚老爷子因为小戚氏,被生生气病了,虽没有对外公布过,但戚一斐却怎么也不会忘了他阿爷缠绵病榻、不良于行的样子。
“嗯,另外一串,是十年前,你送给我的。”闻罪特别不要脸的,美化了一下自己当年顺手牵羊从戚一斐身上拿走十八子的故事。他当时病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却还不忘从恩人身上拿走什么,好证明这不是他的黄粱一梦。
“我送你的?”戚一斐有点迷糊,对当年的事真的记不太清了。
“嗯,你送的!”闻罪用一脸正气,镇住了戚一斐,“所以,你为什么这些年,都不告诉我,你是救了我。”
“你也没问我啊。”戚一斐呆呆的看着闻罪,“就,我怎么说嘛,跑到你面前,突兀的说一句,我救过你?”
戚一斐根本就不知道闻罪在找恩人的事,他连闻罪是摄政王,都是前不久被张珍剧透的。
闻罪一下子就笑了,好吧,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连上陷阱的那次,我就欠了你两命了。怎么还,都要还不清了呀。”
“不用不用,我做好事,不求回报!”戚一斐就怕别人觉得欠他什么。
“如果我一定要还呢?”
“那你,想怎么还啊?”
“戏文里不总说嘛,”闻罪充满暗示的对戚一斐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戚一斐脑回路在这一刻,被寿命迷了眼,大手一挥,特别豪迈:“不用许了,肉偿吧。”然后,他就吧唧一口,亲到了摄政王的额头上。
但是,寿命并没有涨。
就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