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问她,能被盛家人瞧上,是傍上了老的还是傍上了小的。
她咬牙,找个借口暂时离场。
站在凉风徐徐的门口,她消沉而心明。
话语是刺。
这个圈子是大染缸。
理想泡在其中,现实也泡在其中,白色染上红,红里透着黑,进是五光十色,出是一潭淤青。
她那时只是一个小艺人,还没获奖,还没盛名傍身,没有关系和人脉,不太懂虚与委蛇,一切都靠盛淮。
给盛淮发了个定位后,她决定回去。
被刺是这条路的常态,没有谁一派平坦。
她想。
只要别过分。
事与愿违,天真的人也需要清醒一刻。
再进去后,话题就变了样,从一点调侃变成了夜晚邀约,那位副总制片摸着她的腰语气猥琐,“小梓应该感谢我,是我一眼看中你,知道表面清纯无辜,私底下怎么玩,今天晚上总要告诉我吧?”
言梓蓦然起身,举起酒杯。
快把酒水浇到这人头上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盛淮。
他穿的有些正式,白衬衫,暗条西裤,只是领带被扯松,做好的头发被风吹蓬。
该是刚从什么场合赶过来。
站在门口,“怎么玩啊,不如教教我?”
银质袖扣开着,随意自然,修长手指半扶门框,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是最好的醒酒利器。
这位副总制片当下撤到旁边,扯着满是褶皱的脸皮讪讪赔笑,没有多少头发的额顶汗珠溢满,被擦过一遍又一遍。
颇会看人下菜碟,当着盛淮的面,浑话一句也不敢说。
盛淮也不揭穿,只懒笑揶揄,“下次李总喝酒记得叫上我。”
“我们小艺人面薄,脾气直,闹到不该闹的地儿,我也只能帮理不帮亲。”
也是最自然的告诫,无强硬,不生涩,不掉人面子,却又言辞肯利。
酒场之上是熟客,酒场之外是青年。
说得这位副总制片连连致歉,是他唐突。
当晚顺利扯带她走。
门口停着大G,不是盛淮的车,不知道被他从哪弄来的。言梓没见他开,多看两眼。
他说,“顺了我兄弟的车,一会儿还回去。”
言梓:“……”
看来专程为她而来。
他说,“下次碰到这种事,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
“你大忙人一个,又不会每次都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