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私人医生说是他病了,之前联系过的那位姐姐打来电话,表示关心。
也是长辈们都交好的那种关系,从小认识。
姐姐大他十来岁,现在怀着二胎,不好接触他这种流感患者,派了住附近的小表妹过来给他送吃喝和营养品。
说了不用,人还是来了。
小姑娘也是被差使的,最开始估计是没打算下车的,只降了半扇车窗,不情不愿地说着:“傅西泠是吧,我姐姐让我给你送”
话没说完,人先改注意了。
小姑娘逮着傅西泠看好几秒,然后眨眼,下车,打开车门,把后座上两个巨大的购物袋展示给傅西泠。
一连串问了他特别多问题:“你是留学生么?自己住?听说你病了?用不用我帮你把东西提上楼去?”
反差之大,像双重人格。
傅西泠偏头,闷咳两声。
他一个问题也没答过,只伸手在购物袋里拿了桶果汁:“谢谢。剩下的都给你姐带回去吧,不用怕难交差,我和她电话说。”
“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
“不太想。”
傅西泠道谢,然后往公寓楼里走。
“就这么走了?喂,傅西泠”
傍晚,傅西泠下楼抽烟。
他坐在楼下的台阶上想时芷,烟快抽完时候,送东西那小姑娘又出现了。
这姑娘换了辆红色的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趴在上面,勾下墨镜,特别明显地搭讪着:“傅西泠,找你借个火。”
傅西泠把他手里的塑料打火机丢过去。
人家姑娘嘴撇了撇,下车,拿了支细细的女士香烟,问他到底知不知道女生说借火是什么意思。
傅西泠知道。
这要是时芷借火,他得勾着她脖子拿自己叼着那支烟帮她点。
撩完人还得趁机占便宜。
能亲到最好,但亲完,肯定也得挨两下打。
他没说话,小姑娘用塑料打火机点烟,很不满地嘀咕:“看你长这样,不该是木头性格啊,怎么这么不浪漫。”
傅西泠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十八个小时前,在楼上,在时芷那间并不算宽敞公寓的卧室里,他们腻在床上接吻。
没开灯,百叶窗只落一半。
光线朦胧,他在摘掉她的防蓝光眼镜时,刮到她的头发,她略皱眉头的样子很迷人,让他非常想要。
外面风声雨声统统听不见,他们共享着同一副耳机里的音频。
时芷用过某首微色的外文歌撩他做过,他学以致用,录了在南方出差时遇到的回南天里的雨声,播放给她听。
他要带她在一场夜雨里,听另一场雨。
雨声时长他是算计过的,用手取悦她究竟需要用多久,这种事情,他太清楚了。
结束后,时芷撩开耳侧被汗浸湿的头发,听到了第二段雨声音频。
音频里有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然后是他重重的一声呼吸。
很闷,有点色气。
时芷问:“你是在的时候录的?”
傅西泠当时达到目的,笑她思想不纯洁,然后挨打。
边挨打边给她解释,说他只是在下楼梯时,踩到回南天里潮湿的台阶,滑了一下,那声呼吸是脚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