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是惧怕自己和镇北军会造反吗?
那他就反给他看看!
曾经的解汿顾忌着忠君的情义,顾及着远在京都的家人,打起仗来也总是会瞻前顾后。
可如今,他孑然一身,只有烂命一条,大不了不过是一死而已,又有何所畏惧?
他就不信,当他真的将匈奴给灭了,皇帝不会召他回京!
不顾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解汿挣扎着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看向董深,“带我去见傅将军。”
董深有些迟疑,“可您还伤着。”
解汿哈哈一笑,“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只要不死,我就是爬也能爬到战场上去!”
很快的,解汿就见到了征西将军傅铣。
老将军年逾七十,满头华发,穿着简单的布衣坐在书房中。
听到动静的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双饱经风霜,却炯炯有神的双眼。
“你来了啊,”傅铣淡淡的打了声招呼,仿佛只是看见了自家的寻常小辈一般,“过来坐。”
解汿乖巧的应下,眼中隐隐含上了泪花。
自从父兄战死以后,解汿便独自一人撑起了整个镇北侯府,可紧接着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亲人离他而去,到最后只独独余下了他。
他一直强撑着,从未表现出半分的软弱,可此时面对如此和蔼的傅铣,解汿心中终究还是生出了一抹委屈。
要是父兄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如他这般样样都做不好吧?
“傻孩子,”粗糙的大手摸上了解汿的脑袋,“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
憋了几年的泪水终于倾泻而下,解汿伏在傅铣的膝上,疯狂的发泄着。
傅铣就这般静静的陪着他,大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背。
哭过一场,情绪得到了宣泄,解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我……”
傅铣摇着头笑了笑,“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铁汉也有柔情时啊,一时伤心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解汿抹干净了脸上的泪,义正言辞的对傅铣说道,“我想要重新领兵,彻底的灭了匈奴,为我的父兄报仇雪恨!”
如今的天气越发的冷了,居庸关相比于匈奴还要更靠南一些,百姓的生活都变得如此的困苦,更何况于匈奴人呢?
此前的几场战役只不过是匈奴的小小试探,一旦他们缺衣少食,开始大肆进攻,自己这个老头子恐怕还是阻挡不了多少的。
傅铣拍拍解汿的肩膀,肯定的开口,“好,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自此,解汿改名仇复,重新率领镇北军,打开居庸关的关卡,
正面出击。
——
时间一晃而过(),北上赈灾的毕鹤轩返回了京都?()?[(),第一时间就是冲到御书房向皇帝“诉苦”,希望能够以此唤起皇帝的半点同理心。
可无论毕鹤轩将灾情说的多么严重,如何描绘那民不聊生的一幕幕,皇帝都毫不在乎。
此时的他,完全沉迷于明远道长带来的长生丹的强壮当中,不仅与柳贵妃日日笙歌,甚至还又新纳了好几个妃子进宫。
面对毕鹤轩的絮絮叨叨,皇帝非常的不耐烦,“行了行了,朕知道了,朕都没有斥责你赈灾不利之罪,你反而教训起朕来了?”
毕鹤轩慌忙跪下,“老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