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佳珣点了点头,「如果以后因为这件事,使得路克和你们的父亲发生了衝突,你一定要想办法帮路克。」
「这是当然的。」嘴上虽是这么说着,贾思柏却也心知肚明,事情没那么好解决。
骆佳珣的手机响起,她走到栏杆边,侧着头讲电话。讲完之后,她走回贾思柏身边,「南部演唱会的赞助商出了点问题,我要去处理一下,大概要到明天才能回来。帮我和路克说一声。」
「如果她肯听的话,我会说的。」贾思柏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晚上大约十一点多,贾思柏坐在书桌前,正为了一篇报告而苦恼着。自从加入juliet之后,学校功课对她来说,已不再是游刃有馀,反而越来越感到吃力。她听到隔壁房间的房门被用力地开啟,同时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接着她的房门被人逕直推了开来。
「贾思柏,快点追上路克,她的外婆病危了,快去帮她。」厄本紧张地说着。
贾思柏根本没等厄本说完,一听到路克有事,她就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跑出房外。在宿舍楼梯转角的地方,她拉住了路克。路克狂乱的眼神,似乎根本就没认出她是谁。
「路克,我载你去医院。」贾思柏抱着路克,没有僵持太久,便拉着路克坐上她的车。
一路上,路克都沉默不语,没有以往常有的牴触,只是呆呆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就连安全带都是贾思柏替她系上的。车子一在医院门口停下,路克便像支箭一般,打开车门便衝了出去,贾思柏甚至没看到她解开安全带的动作。
她推开车门要追上路克,却被警卫喊住,「喂!这里是急诊室大门,不能停车的。」
她顾不得警卫的规劝,将车钥匙扔给警卫,「车子随便你处理。」
当贾思柏跑到外婆的病房外时,暗暗的走廊上,只有那间病房的门是开着的,从里面透出明亮的光线。她缓缓地走进房内,路克正趴在病床边上,床上的人已经覆上了白布。
「路克……。」贾思柏的手按在路克的肩上,可以感觉到那微微的颤抖。
路克抬起头,两眼婆娑地看着贾思柏,隐约可以听到路克喃喃地喊着一个名字。贾思柏看着路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双手不停地抖着,连按键都按不好。萤幕上出现了骆佳珣的名字,但路克的手却怎么也按不到拨号键。
贾思柏蹲下身,按下路克手上的手机,并用另一手将路克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她的嘴贴着路克的耳朵,低声说,「小珣去南部了,明天才会回来。你还有我,我在这里。」
路克的手轻轻地爬上贾思柏的背,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哽咽地说,「你会陪我吗?」
「我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贾思柏忍着泪水,坚定地说。
贾思柏抱着路克,就这样席地而坐,坐在外婆的病床旁边。在她怀里的路克从原本无声的哭泣,逐渐变成激烈的啜泣,她没有出声安慰,只是静静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让她知道她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这时,姜成瑄也接到了医院的通知,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走到病房门口时,她正在和骆佳珣通着电话,在那一头的骆佳珣正心急如焚着。姜成瑄走进房内,便看到靠在床边相依偎的两个身影,她又转身走出房外,「不。你不要开夜车回来,太危险了。贾思柏正在陪着她。路克失去了一个亲人,这是让另一个亲人走入她生命的机会。如果你回来了,路克就不会知道贾思柏也可以成为她生命里的另一座避风港。」
掛断了电话,姜成瑄没有进去打扰那对第一次靠得这么近的姐妹,只是站在外面吹着冷风。
「西北风的味道不错吧?」傅品珍冷冷的语调在姜成瑄身边响起。
姜成瑄欣喜地转身寻找傅品珍的身影,她快步走向傅品珍。没有拌嘴,没有冷嘲热讽,她紧紧地抱着傅品珍,「你怎么来了?」
「小珣通知我的。」傅品珍没有推开姜成瑄,儘管她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就快被抱得散了架。
「她有这么不放心路克吗?一定要把全世界的人都找来吗?」姜成瑄将脸埋在傅品珍的肩窝,久久不捨离去。
「她是不放心你。」傅品珍推开姜成瑄,曲起手指,勾去姜成瑄眼角的泪水,「你这个多愁善感的傻瓜。」
姜成瑄想起刚才电话里,最后一句的哽咽,原以为自己忍住了,没想到还是被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