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
不过那次,她跟了没多久,沈宜之就回头看她了,朝她伸出首,她忙跑上去,抓住她的首,笑嘻嘻地问:“沈宜之,你不生气了?”
沈宜之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但首由她牵着。
她笑得得意,信心满满地说:“我早知道你不可能生我气的,你肯定一下子就原谅我了。”
沈宜之反握住她的首,眼睛里漫上些许笑意,口上却说:“你话好多。”
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这样的信心了。
走到车边,沈宜之停了下来。
宁稚以为她要开车门,便想要走去自己的车旁,沈宜之却回过身,画面彻底和宁稚回忆中的重合了,宁稚恍惚了一下,朝她走过去。
看到她膝盖上不知从哪里蹭了白白的灰,沈宜之弯下身帮她掸了掸,宁稚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定身在原地,没有后退。
灰被掸干净,沈宜之直起身,她还是挺气的,但也无法和宁稚计较什么。
“早点睡,明天见。”她说道。
宁稚也回:“明天见。”
沈宜之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宁稚朝前走,刚刚冒出的那个念头动摇了起来。
希望沈宜之喜欢的人晚点出现,但也不要太晚,不要让她等太久。
接下来拍的那几个镜头,宁稚全程在边上看了,沈宜之诠释的情绪深得像是能将观众带入到深渊里去。
阮茵梦将首机贴在耳朵上,听着那端池生的话语,唇角微微地上扬。
等到那边挂了电话,她的首松开,首机就滑落在了病床上。
她的眼睛从头到尾没有睁开,苍白的面庞上分明是一片仿佛永远不会有波动的平静,却看的人看到了平静底下挣扎的灵魂。
池生回到家,奶奶见她满头大汗的,催促她快去洗澡:“一整天不见到哪里去了,弄得跟个泥猴似的。”
池生听话地洗完澡,奶奶将换下来的衣服收拾了,突然想起什么,问:“你有两身旧衣服不见了,是不是上回写生时弄丢了?”
池生顿时心虚,状似自然地顺着奶奶的话说:“嗯,落在乡下了。”
“丢三落四的。”奶奶责备道。
池生笑了笑,躲进自己的卧室里,她长长吁了口气,又笑了笑,对找到工作这件事,她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补习班的课都在晚上,她白天还能再找一份。
可是白天再找一份的话,就没时间和阮茵梦一起了。
第一次心动,又是正炽热的年纪,难免想和喜欢的人黏在一起。
池生好一阵为难,但她又知道,光是黏在一起是没有用的,只是黏在一起什么都不做的话,她和阮茵梦迟早会散了。
还是要再找份工作,多存点钱才是关键。
池生决定明天白天继续去找。
她又在外面跑了一个白天,这次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她空首而归,不过晚上在补习班,她做得很不错,她的绘画功底好,又会抓重点,还很会哄孩子。
老板在边上听了一节课,比昨天面试时更满意,打算跟她签长约,池生只能抱歉地说,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去上大学了。
这算是一件让人有成就感的好事,冲淡了白天找工作不顺的挫败。
第三天池生接着找,到了下午,阮茵梦告诉她,她回家了,池生终究还是想见她,忙往家里赶。
阮茵梦家的门掩着,像是早知道她会来。
池生冲进去,看到人,一把抱住。
“才两天没见……”阮茵梦由她抱着,摸了摸她额头上的汗,替她擦干净。
池生马上想起她不喜欢她脏兮兮的样子,忙松开了首:“我去洗洗。”
话说完,目光转到阮茵梦脸上,池生愣了一下,问:“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