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平帝时期,为了避免“与民争利”和“仗势欺人”的恶嫌,皇家商社便陆续将旗下经营的纺织、服装、粮油、食品、制糖、木材加工、五金制造等众多产业脱手卖出,转而进入矿产开发、种植园经济、远洋运输、船舶制造、钢铁重工、新技术开发、铁路和公路建设等诸如此类的行业。
这些行业的特征十分明显,那就是初时投资大,但资金回收慢,甚至还有可能不会盈利,或盈利很少。
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皇家商社承担了一部分本该是由政府投入的社会经济责任。
不过呢,这个帝国按照传统的“家天下”来论,好歹也是皇帝的,钱都是花在自己家里了,也是理所应当的。
内阁政府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不仅可以使国家财政少一分投入,还能直接消耗皇室的财力。
你说,面对一个无法能在财政上拿捏的皇室,内阁政府如何在皇帝面前硬起来?
在华夏古代的政治体制中,皇帝一直都是国家权力的核心,在秦朝以后,皇帝也一直在驾驭着古代官僚帝国的政治运作。皇帝的出现与地位的确立,代表着古代的制度向新的方向发展。除了皇帝之外,在这样的制度中,又出现了权力的主要执行者,那就是宰相。它是与皇帝不同的权力中心的代表,他们共同组成了国家的政体和权力结构。
纵观华夏一千多年历史,以宰相为核心的中枢机构演变史,就是君权和相权互相摩擦和争斗的历史。
君主与宰相在这样的权力机构中,都有着不一样的存在价值,虽然君主与宰相一直以来都被视为是一个统一的存在,可是在具体的机构运行过程中,在具体的制度的制度变化里面,双方对权力的争夺非常激烈。
韩非子曾经曰过,“人臣太贵,必易主位。“
这就表明对于臣子的存在,很多政治家已经意识到了其对帝王的威胁性,也揭示出君权与相权之间必然是有矛盾的。虽然,宰相的权利来源于天子,依附于君权,跟君主是有很大的关系的,但是,宰相也是具有独立性的,二者之间仍然是有矛盾的,仍然是有斗争的。
对于皇帝来讲,丞相等其他臣子的存在,只是他权力的一个衍生物,然而君主都是猜忌的,对于自己权力的使用也是非常警惕的,于是不可避免的与相权发生极大的争夺。在历朝历代,中央官制的设立和执行上面都不可避免地透露出君权与相权的矛盾,是极其被重视的,二者的斗争也是非常激烈的。
在传统的政治体制中,君主和臣子共同组成了中央官制的核心。在体制最先诞生的时候,这两个要素是互相依存的,也是互相影响的。在最理想的状况下,那就是君主掌握了最高的权力,而臣子只要听从君主的安排,那么就能够维持安稳的秩序,就能够让这个机构运行下去。
皇帝最先设置宰相的目的就是帮助自己管理百官,分担自己的事务。这样安排的实质就是皇帝希望所有的权利还是攥在自己的手里,而宰相只是自己手里的一个工具。然而,皇帝的精力是有限的,即使英明如秦始皇,贤能如唐太宗,仍然没有办法掌控所有的事务。
前明时期,洪武皇帝朱元璋在废除胡惟庸之后,因为没有宰相帮助自己处理政务,每天处理的奏折高达两百多份,处理的国事四百多件,以至于老朱天天加班996,日日白加黑,根本忙不过来。
为此,老朱还抱怨写了一首诗,“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五丈犹拥被”。
没奈何,老朱设立了殿阁大学士以为参政顾问,帮助自己处理繁杂的政务,这也成为大明内阁制度的雏形。
后来,内阁首辅逐渐成为了拥有实权的宰相,但它的权力是由皇帝所赋予的,又是由内阁制度决定的,在某种程度上又制约和规范君权。
齐国的中央权力机构设置,既不同于唐宋时期的君相并立、彼此制约的架构,也不同于前明时期君权独大(当然,后期随着内阁权力的增长,逐渐开始制约皇权)、相权势弱的模式,而是有些四不像,或者说是各种权力制衡制度的糅合。
内阁总理的提名不在皇帝,而是由敕令院(立法机构)和元老院(由最早的登州元老院转化而成,现目前主要为皇室成员、退职的政府高层官员、军方退休将领,以及社会名望人士组成)选出来的,然后再由皇帝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