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芷一怔,面上慌乱不已,狄氏已经道,“岑姑娘身子不舒服,你们上前好好扶着她,现在我们先过去宝珠的院子里瞧瞧吧。”
岑芷慌的不行,她给宝珠下药的小药包都还没丢,甚至床头下面还压着两个没用过的小药包,如今想要过去销毁掉根本不可能了,只盼着银儿这会聪明点,把东西都给烧了!
一行人很快把宝珠的院子里搜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宝珠也松了口气,那紫檀木小匣子她藏的隐秘,幸好未被搜出来,这也给宝珠提了个醒,以后玉瓶里的乳液要藏的更加隐秘才行,实在不行就只能放弃储存乳液了,不然碰上这种事情被搜了出去,别人问是什么东西,可真是无从下口。
一行人又过去了岑芷的院子里,婆子也找到了见证人,说是先看见金儿去了七姑娘院子了,随后七姑娘才跟着金儿过去了岑姑娘的院子里。
岑芷慌了,狄氏又让人在岑芷院里搜了一番,很快把一个用掉的药包和两个未用过的药包跟头破血流,瑟瑟发抖的银儿给搜了出来。
狄氏指着地上的东西问,“岑姑娘,你还有何话要说?你虽是侯府的姑娘,可宝珠也是我们国公府的宝贝,不容你这般污蔑。你若还不肯承认,不如就去官府报官,请承天府的官老爷来定夺到底是谁想害谁!”
☆、第章
岑芷如何会承认,转头四下看了一眼,发现荣家人都鄙夷的看着她,她如何受过这种羞辱,尖叫一声,“明明就是宝珠想害我,这里是荣家,你们自然黑白颠倒污蔑我了!”又转头恶狠狠的看着宝珠,“你这丫头,心思歹毒,小心以后会遭报应的。”
宝珠是真没见过如此歹毒,又颠倒是非黑白,还胡搅蛮缠的人,她家二伯母至少只是胡搅蛮缠,还不敢缠的太过分了。这岑芷简直都颠覆了宝珠眼中无耻的程度,还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怎么就这般了,两人又没大的仇恨,无非是有些不合,她却想给自己下药,这种程度的疙瘩,只怕好了以后身上也会留下少许的疤痕的,毁人容貌,这简直就是恶毒。
宝珠心里到底是气不过,直直的看着岑芷,“小姨母,到底是谁想害谁,你心里清楚,若不是看您是长辈,我何必让丫鬟一叫便过去你院里,您一开口我就把东西送给了你?可如今倒好,你自食其果却把脏水往我头上泼。这事儿若是谁做的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身上长疮,一辈子待在家中做姑子!”接着又发誓道,“若是我荣宝珠所为,必遭天打雷劈……”把后面说的词儿给发誓了一遍,指着岑芷道,“小姨母,你敢发誓吗?”
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身上长疮,嫁不出去都是女孩子最怕的事情了。且大多数人对这种誓言还是很相信的。
岑芷就这么看着宝珠,哆嗦着嘴唇,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宝珠又逼问道,“小姨母,你可敢发誓?”
岑芷这会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哇哇大哭了起来。
周围人越发的鄙视她。
狄氏又指着那头破血流的小丫鬟道,“你来说说到底是什么回事,若是敢说谎,直接送去官府乱棒打死!不过你若是肯说出事情真相,这次我便保你一命!“
银儿知道自己就算不肯说出真相,也不可能在姑娘身边待下去了,到时候姑娘一定会卖了她,以她对姑娘的了解程度,只怕会把她卖到那种烟花之地去。到底还是求生欲大于了背主的羞耻感,银儿很快就把事情说了一遍,还说出这药包是金儿去买的,药堂的大夫肯定是认识她的,若不信便可带着金儿去药堂问问。
岑芷狠狠的瞪着银儿,目光似要将她吞入腹中,“你这背主的贱婢,小心不得好死!”
金儿也已经请了大夫回来了,这会瞧见院里的情况也是一愣,在一看见荣家的几个主子都在,脸色就变了,知晓事情怕是败露了。也暗暗觉得姑娘真是愚笨,事儿明明是她做的,马脚太多,竟还敢把事情推到宝珠头上,大不了自吞了这口恶果,日后在报仇就是,只怕这次侯爷不会轻饶了姑娘的。
狄氏也不多说什么了,“去把景恒候请来了,景恒候今日应该已经回侯府了。”
很快就有下人把景恒候和张氏请来了,景恒候今日一回来得知张氏竟把岑芷送来了国公府,简直是震怒,下令让张氏明儿一早就去把岑芷给接回来,哪晓得还没去接,这就被国公府的人请去了。
这一折腾天色都暗了下来,宝珠她们都还没吃夜饭,大夫替岑芷开了药方就离开了,她身上的疙瘩也被涂上了药膏,痒似乎好了点,身上的疙瘩却越发的严重了,几乎遍布全身。
景恒候和张氏很快就来了,景恒候一直沉着个脸,怕是知道小女儿这次肯定是闯祸了。
一屋子人,张氏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自己的女儿,瞧见女儿竟然一脸的红疙瘩,尖叫一声就冲了过去,手脚都抖了起来,搂着岑芷哭道,“儿啊,你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害成了这样啊。”
岑芷见了亲人,自然也哭的凄惨。张氏抬头把在场的荣家人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岑氏的身上,瞧着景恒候冰冷的脸色,到底是不敢当着他面乱说什么,只委屈的说了句,“请老爷给阿芷做主。”
岑氏也垂眼道,“请爹给宝珠做主。”随后就把今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到最后景恒候的脸色已经不止是冰冷了,甚至都有了一丝杀意,张氏和岑芷完全不敢动弹,甚至有些发抖,两人何曾见过景恒候如此可怕的一面。
半晌后,岑氏终于道,“不管如何,她始终是我妹妹,就算想陷害宝珠,我也不可能真的把她送去官府,只能请爹把她带回去了。”
”委屈你了。”景恒候说着又看向宝珠,神色柔和了许多,伸手碰了碰宝珠的头,“委屈咱们宝珠了。”
到底是自己女儿,总不能打杀了她,景恒候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只等着这次宫宴后就把她嫁人了。
跟狄氏道了歉后,景恒候也不多说什么,带着岑芷和张氏离开了,金儿也带走了,只把银儿留了下来。
狄氏看着银儿道,“我说话算数,你的卖身契景恒候明日就会送来,明日一早,你就离开吧。”
宝珠回去后,跟着姐姐和娘一块用了饭,岑氏心有余悸的道,“想不到她如今会如此狠心。”说着瞪着宝珠,“你也真是,既知道她不喜你,少接触她就是,竟连那茶水都敢喝,若这茶水没弄错,如今……”岑氏真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