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远仍旧没动,却不由自主往远处看,方才还站在那里的人,已经跑得没影。
陆怀远昨夜未眠,就着府衙里几根残烛看一夜账本,就是为了赶回来见薛朝暮一眼。
谁知竟然被胡尔雅给阻断。
他没再挂着笑,冷漠地推拒道,“有话不如直言。”
胡尔雅面露难色,她是要借着大喜的日子,来给陆怀远倾诉情意的。
她姿色在程煦和之上,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妾室的位份,她挑在今日找陆怀远单独说,就是为了避开程煦和,免得那毒妇善妒,坏她好事。
她母亲当年就是这般进的府门,虽说只是个妾室,但是只要夫君喜欢,过得也不比正妻差到哪里。
这陆公子尚未娶妻,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也没有,血气方刚的郎君,何至于就这般清心寡欲。
只要她能惹得陆怀远怜爱,她就能嫁到侯府,再也不用寄人篱下。
若是再能生下长子,往后陆怀远院子里,就是她说了算,程煦和再也不能压在她头上,日后说不定还要跪在她面前,求她办事。
单是想一想,她就觉得痛快。
谁曾想陆怀远执意不肯离席,半分面子都不给她。
满座宾客都看戏般瞧着她,她满面通红,只得咬唇可怜道:“诸位大人误会了,是姐姐在寻三公子呢,说是京城里的老夫人来了信,让我来请公子过去。”
第64章还她自由
若说别的陆怀远兴许还会信上几分,云销就留在薛朝暮身边,若是京城真的来了信件,怎么轮得到胡尔雅来告知他。
酒过三巡,日落西山,府内红灯笼高悬,宴席上觥筹交错,光影在往来宾客面容上交错。
陆怀远寻了半晌,也没瞧见薛朝暮。
肖恪已然微醺,他畅然大笑:“倒是我们想窄了,既然是老夫人来了信,陆大人不妨先行离席,只是月色深,陆大人可不要半路上走岔路,跟胡姑娘进错了屋才是啊!”
席上一片哄笑,陆怀远推辞不过,他招手起身,区明就来到他身边。
“不劳烦胡姑娘,我认得路。”
胡尔雅抓住机会,哪里肯放手:“姐姐既然要我来带公子去,我若是半路走了,恐怕姐姐怪罪。”
她一心把脏水往薛朝暮头上泼,陆怀远厌恶地看过去:“你姐姐是宽容的人,不会为着这些小事计较。”
“是呢,姐姐最是大度,是我说错话了,不过我家园子弯绕多,还是让我给三公子带路,阿泽的新妇刚到府上,公子误入什么房间就不好了。”
胡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