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不给我看手书,我就不信。我若是妨碍了你们的任务,那么回去以后,你们大可以去提魂殿那里将我的名字报上去,他们若判定我有罪,九刀十洞之刑,我自己去领。如何?”苏昌河挑了挑眉毛。
谢金克冷笑了一下,微微抬起金环大刀:“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们谢家过不去了?”
“杀人临门,杀人之前还敲门等回应?这么有仪式感?你以为你是苏暮雨?”苏昌河大踏步地走上前,“说谎话也要讲究一些,暗河三家,就属你们谢家,最没脑子!”
“你说什么!”谢金克怒喝一声,手中大刀已然抬起,一刀劈下,惊起一地雨水。
“我的话,从来不重复第二遍!”苏昌河已瞬间掠到了谢金克的面前,躲过了那势若千钧的一刀,手中寒光一现,匕首轻轻划过谢金克的咽喉。谢金克急忙侧身一躲,收回了金环大刀,但苏昌河却只是虚晃一招,他左手挥出,一把按住谢金克的后颈,随即低喝一声,直接将谢金克按倒在了地上。谢金克身形魁梧,但苏昌河将其一手按下,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谢金克怒喝一声,想要强撑着站起来,但苏昌河已经再次举起了那柄匕首……
暗河有铁律,不杀同门。但是暗河中所有人也都知道,苏昌河是个疯子,不将世间任何规则放在眼里!
“住手!”谢长泽拔出了腰间的软刀,上前拦去,却只听“叮”得一声,一个金环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砸在了他的刀刃之上,逼得他连退三步。他止住身,急忙朝着谢金克那一边看去。谢金克躺在地上,冷汗淋漓,却并未受伤,而苏昌河站在那里,轻轻举起了手中的匕首,一枚一模一样的金环嵌在其中,看来他也是被这金环挡住了那必杀的一击。
苏昌河低头无奈地笑了一下:“喆叔。”
“里这小子,和同门动手,不讲规矩。”随着一口并不流利的官话响起,一个瘦瘦高高,戴着斗笠的男子朝着他们缓缓走来,这人一手举着一个烟斗,一手拿着一根佛门法杖,佛杖之上挂满了金环,随着男子的走动而摇晃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催魂铃,夺命环,苏家苏喆。”谢长泽微微眯起眼睛。
“里们谢家人也不讲规矩,我大你们几十岁,也不叫声叔?”苏喆站定在他们十步之外,右手用力一锉,将手中的佛杖遁入了土中三寸,随后举起左手的烟斗,慢悠悠地抽了一口。
谢长泽急忙收起软刀,垂首道:“谢家谢长泽,见过喆叔。”
苏喆缓缓吐出一口烟,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颗槟榔,丢进了嘴里,慢悠悠地嚼了起来,他还掏了一颗递给苏昌河:“里次不次?”
苏昌河叹了口气:“喆叔你这官话说得一如既往地烂,我就不次了,靴靴!”
“遗憾啊,丘一口烟,次一颗槟榔,美的嘞。”苏喆闭上了眼睛,似乎沉醉在了那槟榔配烟的快乐之中。
半响之后,苏喆才将口中的渣子吐了出来,他举着烟斗,慢悠悠地说道:“是谢霸那老头让里们来的?”
谢长泽和谢金克相视一眼,没有回答。
“大家来则里,不就是为了找那个名医,名医还么有出现,里们就先打起来了。么得规矩。等等!等名医出来!”苏喆拿起手中的烟斗敲了敲旁边的佛杖,上面的金环又一次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苏昌河收起了匕首,笑了笑:“喆叔说得是。”
谢长泽沉声道:“方才我们敲过门了,并没有人回应。”
“那我就再敲一下门。你们谢家人敲门不够响!”苏喆烟斗朝着身旁的佛杖轻轻一甩,打飞了一个金环出去,金环撞到了那白鹤药庄的铁门之上,发出了沉闷的“咚”得一声,便又飞了回来。
谢长泽和谢金克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但凡有一些内功底子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一声敲门声的威力,那瞬间的冲击几乎近于一声佛门狮子吼了。苏昌河倒是面色不变,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道:“喆叔你这是敲门吗?我看你这是要杀人啊。”
“喏,里看门系不系开了。”苏喆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