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信你一次。”白鹤淮看着苏暮雨那无比认真的神情,终究是觉得自己拗不过这个奇怪的家伙,推门回到了房间。大家长依旧还在沉睡中,白鹤淮也躺到了长椅之上,不知怎的,知道苏暮雨回来了,她原本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看来这个家伙,还真的有一些特别的魅力,难怪那些人都这么信赖他。
只是……那个留着小胡子的家伙……
苏昌河走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之上,开开心心地哼着不知名的曲儿,把玩着手中的那柄小匕首:“药王谷神医,暗河杀人术,真是有趣,真是有趣啊!”
“什么有趣?”旁边的屋檐之上,忽然传来了一个喑哑的声音。
苏昌河止住身,脊背在一瞬间挺得笔直,身上的黑袍瞬间扬起,他咬牙道:“是你。”
“是我。”那人穿着一身银袍,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闪亮,“许久不见了,送葬师。”
“以你的身份,居然敢来九霄城?”苏昌河冷笑道。
“以我的身份,天下何处不能去?”银衣人反问道,“何处不敢去?”
“这话说得有些意思,那处巢穴你若愿意去,现在倒是个最好的时机。”苏昌河幽幽地说道。
“是不是好时机,你说了不算,我今日卜了一卦,卦象上说我不宜去。”银衣人笑着说道。
“你的事,我不想知道。你找我有事?”苏昌河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无事,正巧路过,看到了你。对了,我替你和你的那个好兄弟也卜了一卦。”银衣人站起身,“可想知道?”
“不想知道。”苏昌河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俱是凶卦,九死一生。”银衣人朗声道。
苏昌河没有理会那人,走出了长街,随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苦笑了一下,低声道:“遇到你这个怪物,可不就是凶卦了吗?”他走回到了落九霄客栈的门口,整个客栈漆黑一片,一点烛火都没有了,似乎整个客栈的人都睡下了。苏昌河低头沉吟了许久,忽然转了身。
客栈的大门在此时忽然打了开来。
一阵风自客栈之内吹了出来,带着几分凉意。
“回来了,还不进来歇息?”客栈之内亮起了一点火光,正是苏喆点了一根火柴来烧他的烟草。
“喆叔,这么晚还没歇息呢?”苏昌河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走回了客栈之中。
“本来歇息了,但是被人给吵醒了。”苏喆慢悠悠地抽了口烟,“有些烦人啊,但是没有办法。”
“喆叔你的官话这个时候说得可真好。”苏昌河依旧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上去吧,他们在楼上等你。”苏喆看向苏昌河,轻轻摇了摇头,佛仗靠在一旁,上面的金环随着风吹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喆叔,你这铃声太像催魂了,我还没上去,手就抖了。”苏昌河眯了眯眼睛。
“你手抖,可和我没关系。”苏喆放下烟杆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快上去,别让他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