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典叶朗声长笑,随后侧身走到一旁,让开了进君正阁的路,“唐老太爷请进,大皇子他,已经恭候多时了。”
“好。”老者大步向前,走进了君正阁。
君正阁中灯火通明,应是点了上百根蜡烛。此处本是天启藏书阁,后来虽然藏书阁移到了钦天监,但这里依旧保管不少珍贵书卷,本应是最忌烛火的,可是萧永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永远希望自己所处的地方,充满光亮,能够让人很清晰很直接地看到他。
毕竟他身为大皇子,可朝堂之上,他却永远不是第一个被人看到的。
“唐老太爷。”萧永放下了手中的一本古书,微微抬眉。
唐老太爷在萧永面前直接坐了下来,虽然对方是大皇子,他不过是一介草莽,可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要对对方多么恭敬,说话也显得很是随意:“拜见大皇子殿下。”
“哈哈哈哈,素闻唐老太爷是个很有趣的人,今日一见,果真有趣。”萧永把玩着手中的一颗夜明珠。
“大皇子特地邀请我从唐门赶到这里,应当不是为了有趣二字。”唐老太爷慢悠悠地说道。
“我,想与唐门结盟。”萧永笑道。
唐老太爷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想与唐门结盟,可是唐门已经出了一个玄武使,他是琅琊王的朋友,而琅琊王,从不涉任何党争。”
“琅琊王,那是上一代的事情了。”萧永笑道,“上一代,唐门和雷家堡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你们押了琅琊王和父皇,最后他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可如今已是新的时代了,你们该做出新的选择了。”
“新的选择。”唐老太爷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
萧永点头道:“如何彻底赢过雷家堡,或者说,让雷家堡从这个世上消失。”
“用灭掉雷家堡来**唐门,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啊。”唐老太爷笑道,“但是,我为什么要选择大皇子殿下呢?”
萧永眉毛微微一皱:“什么意思?”
“我们与雪月城是联盟,与大皇子结盟,肯定与雪月城的计划相违背。你知道的,得罪百里东君,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唐老太爷放下了烟杆。
萧永一笑:“无非说得便是条件二字。”
唐老太爷起身道:“你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殿下。老朽的意思是,不行。”
“为何不行?”萧永瞪了唐老太爷一眼。
唐老太爷转身朝前走去:“今日和大皇子一见,我很失望。”
“失望?”萧永握紧了拳头。
“很多年前,琅琊王来我唐门要走唐怜月的时候,我很欣喜。虽然萧若风这个人,我不喜欢,他很优秀,但该拿的不拿,总是喜欢让让让让让,连皇位都能让!”唐老太爷仰起头,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可怜月跟着他走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他们能名扬天下,后来也确实如此。可是大皇子您的身上,我没有看到那种可能。”
“哈哈哈好!”萧永不怒反笑,“唐老太爷你不选我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也并没有选你!你太老了,一个人太老就容易眼花,眼花了就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唐老太爷停住了脚步:“你什么意思?”
“如今的唐门,马上就要变天了。”萧永举起手,“而唐老太爷,你将死在这里。”萧永将手挥下,君正阁的大门猛地被关上了,阁内的那上百支烛火在瞬间被熄灭。
“老太爷!”少年低喝一声,拔出了腰间的短剑。
“不妨的。”唐老太爷一笑,“在我面前熄灭所有的蜡烛,也不知是愚蠢呢,还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