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停下机器,有些不耐烦地回了她。
此时另一个工作人员清点完房间用品后,拿着一瓶酒和一盒计生用品走了出来,趁机器停工的当口,打开对讲与前台说道:
“消费酒水刚刚发错了,应该就那瓶洋酒,葡萄酒不是我们酒店的,床头还发现开封一盒安全套,也一起记账别忘了。”
说完,她关掉对讲,示意阿姨继续,出门时撞见有些恍神的罗生生,不禁问道:
“女士您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罗生生此时面容僵硬,她机械地将视线对在那个紫色的小盒上,从开口看去,里面只剩独个薄片残留。
他俩做的时候从来没用过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谢谢,我没事,我应该是走错楼层了。”
鼻头有些微酸,她怕被外人看出了端倪,很快便回身走向了电梯,只手按了下行。
回到房间,她用酒店的固话拨通了程念樟的电话。
“喂,哪边?”
可能是酒店总机被标注了的关系,电话很快便被他接起。
一听到那头男人熟悉的低沉音色,罗生生眼眶的泪就像断了线般不断涌出。她静静拿着话筒与自己脸侧隔开了些距离,不敢出声,生怕一出声,就会被残忍挂断。
“罗生生吗?”
情人就是情人,稍稍异样,就能轻易辨出对方。
“嗯”
虽然只是个鼻音,但赢弱颤抖的气态依旧泄露了她的哭腔。程念樟确认是她,原本准备当下挂断,但手指犹疑着,还是迟迟没有动作。
“什么事?”
“你去哪了?”
“深圳”
“什么时候回来?”
“……”
电话那头回复她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罗生生知道他已经听出了自己在哭,也不做遮掩,吸了吸鼻子,调整心情后,轻咳一声,用尽量平淡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有话想当面和你说。”
话音透露着她少有的郑重。
程念樟闻言,停顿片刻,而后亦程式化地与她回复道:
“年底前档期有空我会安排,到时再说。”
“好”
话毕,两人同时挂断,竟是意外地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