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的脑子还是缓过了劲来,闻野惊讶地看向平静说出决定另一人生死话的人,他的眼底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戒备。
虽然他们做过几次犹如情人间的互动和接触,但他们实质只是见过几面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至少对闻野来说是。
他的这份不易察觉的情绪,依然被“裴矜昱”捕捉到,那仿佛跨越时间长河的深邃眼眸划过一丝极浅的受伤。
闻野知道自己目前是打不过男人的,他思考着对策道:“为什么?”
“裴矜昱”唇边绽开抹笑意:“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他的神色熨起淡淡的怅然,优雅醇厚的腔调里滑出几分失落,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
“所以,你就单纯是想?”闻野。
“裴矜昱”:“暂时不想了。”
闻野蹙眉:暂时?
“裴矜昱”的耳朵却是微微一动,抬头朝房门看去。
忽然的动作吸引了闻野的注意,等他也把目光放过去时,那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失去了身影。
无声无息,像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般。
闻野下意识又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意味不明盯着自己的俞晏哥,对方的颊边冒出枚青红印子,似乎被谁一拳揍过。
闻野的眼神游移了下。
什么时候打的?他暗自纳闷。
另一边的房门被暴力踹开,发出一声震响,感觉整栋楼都在跟着颤动一样。
这当然是他的错觉,否则灿阳小区的房子也不能住人了,该是要贴上危房标签的拆迁房了。
进来的人倒是不太让人意外。
闻野往他那边靠近了些许,有些高兴:“你怎么来了?”
就套了件服帖的丝绸衬衫的青少年,宛如自己的主场地款款走到闻野身前,视线绕着他端详了圈。
“没事?”
闻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没事。”
裴矜昱完全无视在场内的第三人,掰过闻野的脸,拇指压到那肿胀的红唇上:“嗯?”
闻野先是尴尬,后迅速承认错误:“又遇到了那个神经病,他的能力很奇怪,我根本躲不了,就似我的时间突然静止,回神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裴矜昱的手从唇绕到他的后颈,感受着脖颈上的细腻柔软。
“这里还有个人呢。”俞晏双手环绕,依靠在背后的墙边,似笑非笑地望着不远处行动亲密的两人。
闻野脸顿时红了,急忙将对方的手撇开,他急忙转移话题。
“那个俞晏哥,你有感觉什么不适吗?”
俞晏静静地凝视着他,半响才道:“脸有点痛呢,小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闻野大概知道,走上前细细观察了会儿:“还好不是太重,我去拿药给你搽。”说着,他就去储物间找医药箱。
等他离开,俞晏的目光注向不请自来的人。
“时间也不晚了,作为外人的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裴矜昱:“让他留在图谋不轨的你身边吗?”
“哦?”俞晏,“你就正当了吗?”
裴矜昱:“我们在交往。”
俞晏:“没结婚啊。”
裴矜昱定了定神,薄唇微启:“虚伪。”他的视线传达着不加掩饰的冷漠不屑,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