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吼回荡在破旧的春风亭四周的街巷里,而在厉吼响起之时,这些仅存的黑衣人直接用最快的速度散开,瞬间便远离了朝树和宁缺两人,而后人群之中涌出了两排精壮的汉子,
这些汉子腰间系着粗糙的布带,布带里夹着四把斧子,而手中早已经拿着两把斧子,正准备要投出。
大唐以武立国,故此对于寻常兵器一把管制都不是很严,只要你不在热闹集市拿出来到处招摇,便也就没人管你,但是对于弓箭这类具有远程杀伤力的武器却是无比严格,
而在这种情况下,数十把破空而来的飞斧便是最可怕的杀招了。
而在看到飞斧的瞬间,宁缺已然知道该是他出手的时候,虽然对于这十数把飞来的飞斧他只有拦下不到五分之一的把握,但是他相信既然那边的朝树并没有露出慌张之色,
那么他宁缺就只要尽他最大的努力做好他该做的都行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便知道今晚朝树的底气到底在哪里了。
只因为他是洞玄境的大修行者。
在他和众多黑衣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只见朝树手中的那柄普通的青钢剑瞬间从他的手中消失,下一刻只听噼噼啪啪的剑尖刺穿雨滴的声音,以及锃锃锃锃割断手指的声音。
只在一瞬间,便有不知道多少手指伴随着手中的斧子洒落于地,砸飞了不少地上的积水。
而一片寂静之后,整条街道之上便开始回荡起连绵不断的惨叫声。
朝树静静站在雨中,不发一语,寂静无声,
对面数百黑衣人惨叫连连,就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这个时候,南城蒙老爷望着眼前的场景,已然明白了今晚朝树的真正依仗,双手颤抖着指向那边面无表情的朝树,像个疯子一般狂嚎道:
“你你!朝树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一位洞玄境的大修行者!还是一名大剑师!”
而一直紧跟朝树的宁缺此时则是开始正式地打量起了这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宁缺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已经深得装逼精髓了。
可堪于他穿越前几位大师笔下的装逼犯媲美了。
当然在心中感叹的时候,他也没有忘记踏步来到朝树的身前,而他那把今晚都没有出鞘的朴刀也已经拔出了。
虽然那边飞闪的剑光,气势足足的,但是他知道此时朝树的全部心神都是放在了那抹不可捉摸的剑光之上的,
换句话,就是此时的朝树本身则是不堪一击的。
而守护好此时的朝树,则是他宁缺和朝树达成的约定。
紧紧握住手中朴刀的宁缺沉吟,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赌博啊,朝树给了他宁缺最深沉的信任,他就要做到不负别饶信任。
然而也许是今晚想要朝树死的人,太多了。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锐唐军正几乎全部手持弓弩,聚精会神地盯着春风亭的方向。
而在另外一处,还有静立着两个人。
一人是位眉眼清秀的中年男子,身穿白色长衫,身旁的地板之上安静地搁着一柄尺寸较的剑,而另外一人则是头戴笠帽,根本看不清容颜,但是观其身上的僧袍,阔大而肮脏的赤足,可以大体估计应该是一位苦行僧。
忽然,似乎是收到了什么命令,那些手持弓弩的精锐唐军瞄准了那边的春风亭。
嗖嗖嗖!
黑夜之中传来阵阵破空之声,下一刻只见无数的箭矢仿佛划破空间一般,直射春风亭而来。
就连那些黑衣人也不列外,全都在箭矢的攻击范围之内。
“哪,这是军中最强大的弓弩!!”
有人认出了这些箭矢的来历,声嘶力竭地惊呼道。
但认出来也没用,这万箭齐发的场景,哪怕是知命境的修行者也无济于事,更何况是他们了,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黑衣人全都绝望地愣在原地,手中的钢刀已然从手中脱落。
而宁缺已然有些绝望,在这阵箭雨之下,他连自己都很难保全,又和谈保护别人呢!?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心中下意识地祈祷着降奇迹,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