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深呼吸:“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顾奈笑着窝进他怀里:“我说……唔,怕痒的男人会……疼……老婆,啊!”她尖叫一声,躲开他的袭击,但脸上全是笑容,丝毫不见惊慌。分明就是故意的。纪修掐着她的腰狠狠打了几下,张嘴咬住她的下巴,含糊地说:“谁怕痒了?谁又是我老婆?”顾奈非但不躲,还主动靠近,一双明媚的眼里好似装着满天星辰:“你怕痒……我是你……”那两个字,还挺难说出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纪修索性替她说了:“你是我老婆?”像是被什么鼓舞了一样,她痛快地承认自己满腹小心思:“是呀,我想当你老婆。”她飞快地在他嘴边啄了一下,又说:“从想娶你顾奈光顾着感动了。那句“不管是谁问起,你只需说是我先追的你”,比那张工资卡的分量更重。沉甸甸的,一直拽着她的心往深渊里跌。呵,爱情,真的好可怕。一句话而已,就能叫她义无反顾,永不回头。“怎么了?”听她叹气,纪修摸摸她的头发问。顾奈摇摇头,隔着一层薄汗,紧紧贴在他身上,叹道:“只是在想,你怎么会这么好?”好到像是中了彩票头等奖一样,亿万分之一的微渺概率,都被她碰上。这种被巨大的幸福冲昏的眩晕感,让她觉得好不真实。“那就乖一点,不准胡思乱想,不然我就去娶别人。”“不行!我不准!”“你看我行不行?嗯?”“……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哪有这样威胁人家的?好啦,我知道你想马上娶我,可是我年纪还没到啊……”“你哪只耳朵听见我想马上娶你了?”语气是威胁的语气,可那张英俊的脸却微微泛着红。顾奈向他扯起两只耳朵,朝他做鬼脸:“我两只都听出来了可以吗?我晓得你年纪大了,心里着急,不过急也没用呀,只好烦请你再多等两年咯。”纪修好笑又好气,这家伙的胆子真是被他养肥了,现在都敢当着面“构陷”他了。嘴巴占到了他的便宜后,顾奈立即龟缩到他怀里,省得他吹胡子瞪眼,各种教训。清晨五点一刻,路上渐多的车辆逐渐淡化了出租车的身影,环卫工人已经结束半条街的清扫,早餐摊的灶火已经燃了好一会儿。烟火气如同烽烟般在城市各个角落被一双双勤劳的手点燃,唤醒还在沉睡的人们。台湾人阿叶嫂的肉粥铺前已经排起长队,头戴鸭舌帽的高个年轻人,拎着一袋香芋馅的三角饼和招牌麻糍走到队伍末端。原本打算去隔壁吃面线的两个女中学生搡搡对方,看了高个年轻人好几眼后,默契地排到他身后。基于他戴着蓝牙耳机,两个女生兴奋地讨论起来:“我天,他好帅!”轮到年轻人时,他要了两份肉粥和一份红槽肉。结完账,他越过马路,与清晨遛狗的大爷擦肩而过,阔步走入小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