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店,周雅南和肖妍挥手作别。
回到家时,周光磊和张蓉都还没睡,坐在客厅等女儿回来。周雅南便跟爸妈讲了肖妍去烟台找乔致远面谈,以及决定分手的事。
张蓉听罢,半信半疑道:“不会吧,难道妍妍的男朋友真是这种人?”
周雅南气愤地咬了下牙齿,语气沉重,不容置疑道:“这还有假!乔致远都已经跟妍妍全部摊牌了。他之所以和妍妍分手,选择那个钱晓曼,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爸爸在部队担任要职,能够为他的职务步步高升助一臂之力。”
知道了真相,张蓉也是为肖妍愤愤不平:“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妍妍呢?他这不没良心嘛他!妍妍可是跟了他七年啊,大把的青春时光都给了他呀!他却为了前途抛弃妍妍,这跟杀妻弃子的陈世美有何区别!他还是个军人呢,太给军人丢脸了!”
周雅南也恨恨地说:“这种臭男人最可恨了,他不会有好报应的。”
“本来我以为妍妍找了个军人做男朋友,算是找对人了,结了婚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可没承想,这婚还没结呢,就被乔致远给无情地抛弃了。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一点责任感都没有,说变心就变心呢。”
周光磊把手中的报纸放在茶几上,接过老伴的话茬道:“人都是会变的,情侣,夫妻,兄弟,朋友,都有可能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改变。变是大概率,不变的是小概率。尤其当一种感情里面参杂了某些不纯粹的意图时,什么道德啊,责任啊,良心啊……全都抛到脑后去了,曾经一切的美好都将不复存在。”
张蓉依然余怒未消:“为了往上爬,就这么绝情地伤害妍妍,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说妍妍咋就找了这么一个朝三暮四没良心的家伙呢?妍妍多贤淑的一个姑娘啊,你说,她做错了什么?她招谁惹谁了?”
周光磊道:“妍妍的确是个贤淑的好孩子,她没做错什
么,也没招谁惹谁,可是你说这些有用吗?没用。人一旦变了心,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很难回头的。”
张蓉道:“我是心疼妍妍,你说她都快三十岁的姑娘了,都快结婚了,突然遭此变故,这对她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周光磊道:“像这种薄情寡义、不知廉耻的男人,不要也罢。这世界上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凭妍妍的条件,再找个优秀的好男人也不是难事。”
周雅南道:“是啊,好女不愁嫁。世上还是好男人多,相信妍妍一定能够遇到一个和她相知相爱相守一辈子的好男人的。”
张蓉道叹口气道:“曾经那么恩恩爱爱的一对小情侣,说散就散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都说军人最可靠,最值得信赖,是最可爱的人,我看未必如此。这军人一旦变了心呀,最是无情,伤人最深,不虐你个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不罢休啊。”
闻听妈妈再次提到军人,周雅南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沈皓的身影。沈皓的音容笑貌,同往常一样,依旧令她春心荡漾,不能自已。
但听到妈妈说军人的不是,她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脸上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妈,乔致远的不对是他乔致远的,您怎么能把他一个人犯下的错全都算在所有军人的身上呢?这未免也有点偏激了吧。”
“偏激?我觉得一点都不偏激,你别忘了,往往是一只苍蝇坏了一锅汤。”
不知为什么,对于妈妈将军人全盘否定的说辞,周雅南颇为不满。当然,不排除她偶然邂逅了沈皓,并对沈皓一见倾心的缘故。为了避免引起妈妈不必要的猜疑,她还不能表现的言辞过于激烈,但又不得不反驳妈妈。
于是,她盈盈一笑,仿佛很随意地说道:“妈,您不能把军人一棒子打死呀,您这打击面也忒大了吧。人家军人怎么可能都像乔致远那么无情无义呢?那岂不成天大的笑话了吗?军人是人民的子弟兵,是最可爱的人,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职业能比军人这份职业更光荣、更让人尊重和敬畏的了。”
张蓉不以为然,一脸肃然的神情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从今以后,我对军人是没有什么好感
可言了。妍妍以后再谈对象,可不能再找军人了。对了,还有你啊,雅南,谈男朋友不许找军人啊!我不想妍妍重蹈覆辙,更不想看到她的不幸出现在你身上。”
妈妈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极为严肃认真,周雅南噤了声,没再言语。
她脑海里一下子冒出来八个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爸妈回卧室睡觉后,周雅南洗完澡,又把沈皓的那块手帕拿了出来。
她坐在床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白天和沈皓在一起的一幕幕像过电影似的,不断浮现在她的眼前。
真的就像一场梦,兜兜转转,他们竟就这样充满戏剧性地再次不期然相遇。
茫茫人海中为什么遇见的偏偏是他,而不是别人,难道这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吗?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