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子跟家里老大严笔以及后院的徐大志还有院里其他几户壮劳力,正在将最后一个大柜子抬上牛车。
这些家具都是这一年多一件一件添置的,件件崭新,别说曹张氏舍不得仍,曹家除了曹信这个败家子,就没一个愿意丢下的。
甚至提都不要提,想都不要想。
曹信也就心里暗暗转转,聪明机灵,绝口不提。
“小五、小七,以后常回来玩,来姐家吃饭。”
余莉摸摸曹信跟曹良的脑袋,脸上怕是要笑僵了。
这不是为曹家高兴,而是因为曹家走后,两间倒座房就空出来,正好被他们小两口捡着。
时隔一年半,总算得偿所愿,自然心情极好。
“会的会的。”
曹信学着老娘,忙不迭点头,但心里可没老娘那么真情实意。
这一年半来大杂院烂糟糟的事情太多——
偷鸡!
裤衩!
偷板车轱辘。
余莉妹子相亲。
贺大山相亲。
贺小雨说亲。
覃寡妇的堂妹从乡下过来。
……
一场场全院大会就没停过。
这里面还没算上院里二大爷日常打孩子的戏码。
太多太多,鸡飞狗跳。
没什么好留恋的。
倒是曹家其他四人,哪怕是平日里在院子里待的时间最少的曹仁跟曹贤,真正要搬家的时候也好多不舍。
这里是他们一家逃荒三年来到西京城的第一个住处。
一住就是一年半。
意义不同,很难割舍。
但终究到了要说离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