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话,他似乎也很疲惫,半答不答的。
他受伤了。
为何不与她说?
为何要骗她,说是水土不服?
正出着神,安翎突然停下脚步,兰芙蕖又一头撞了上去。
“对、对不起。”
她看上去像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
眼底隐隐有着自责与不安。
见她眸中一片柔软,叶朝媚也心软了几分,可她嘴上仍嘀咕道:
“真是个小拖油瓶。”
安翎郡主取了一瓶金疮药,递给她。
兰芙蕖却有些犹豫。
“怎么了?”
兰芙蕖问:“沈蹊他如今,人在何处?”
安翎如实答:“他此刻一般在练兵,你去他帐里也寻不到他。等晚些吧,晚些时候你再过去,将金疮药送给他。”
她此时过去寻他,便是耽误他练兵。
兰芙蕖略一思忖,忽然又道:“郡主,你说平日会在身上备些药材,您可有备着龙骨与血蝎?”
叶朝媚:“有是有,你要这两味药做什么?”
“我……略懂些医术,想趁着这些时间,给他再做瓶金疮药还回去。昨日我去医馆,馆里就缺了这两味药材,不过您放心,这两味药材昂贵,我将我身上的东西抵押给您。”
她取下一对耳环。
而后又将手镯小心翼翼地取下来。
“剩下的,等我日后慢慢攒,我给您立个字据,一定会还给您。”
兰芙蕖不想借花献佛,再借着安翎郡主的东西、送给沈蹊。
闻言,叶朝媚十分惊讶:“你还会做金疮药?”
“嗯,先前在驻谷关略学过一点医术,姨娘总是病着,久病就成医了。”
说这话时,兰芙蕖的声音很轻,面色也很平淡。
好似驻谷关里遇见的人、发生的事、历经过的厄难。
都已归入漫漫前尘了。
叶朝媚回过神,只拿了她的手镯。
兰芙蕖赶忙道:“这镯子不值钱,郡主,您多拿些。”
“说你笨你还真笨,哪有上赶着往别人怀里送东西的,”叶朝媚用镯子轻轻敲了下她的头,“好了,本郡主就喜欢这一只镯子,其他的都看不上。我去给你取龙骨和血蝎,刚好今日本郡主空着,跟你学学如何做这金疮药。”
她们二人从医馆买了剩下的药材。
龙骨、血蝎,还有乳香、没药、香白芷……总共七八种药材,于碗中捣碎、研磨成细粉。
再然后过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