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恒一愣,随即目光就紧盯着雷禹的眼睛:“你确定?这种事,真下手时可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雷禹看看他,又看看同样面露担忧的花家兄妹。
风恒拍拍雷禹肩膀:“你不是我们局的人,只是来赢个奖品。其他的,你不需要背负,那也不是你的责任。”
花家兄妹跟着猛点头。
雷禹对他们眨眨眼:“你们还是太死板。等我在台上毁掉他的精神核,景夕就给他打上标记。他不能用精神力,就甩不脱标记。今晚咱们在外头再住一宿,三更半夜时景夕直接把人拉过来就是了。”
花家兄妹听得张大了嘴——还能这样?
风恒谨慎地问:“你有把握毁掉他的精神核?”
“若是别的型还不好说,可谁让他和我一样是震型呢。估计还是高级偏上,精神核溃散之后就算能活下来,也会变成走两步就喘的废物。一个没了用处的打手,即使消失了这里的人也不会在意。”
看风恒还是紧蹙着眉,雷禹笑道:“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不会逞强。有机会下手最好,没机会就算了。”
听他说到这份上,风恒也只能点点头:“保证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
等花家兄妹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后,雷禹又凑到风恒身边,拉起他的手摩挲。
他最近这样的小动作有点多,风恒已经渐渐习惯,倒也没有抽回手,只是转眼看过去。
雷禹和他头挨头,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原本是打算先把丹药拿回去,再悄悄回来动手,对吧?”
他很清楚,以风恒的性格,既然知道这里有个穷凶极恶的通缉犯,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风恒没说话。
没否认就是承认了。但正如花景林所言,那样后患太大。
雷禹继续说:“就照我的计划来,保管没事。黑拳馆只为求财,你看这儿的老板明知咱们可能别有目的,还安排那畜牲守擂,就知道那畜牲是随时可以割断的尾巴。”
风恒看着雷禹,目光有些闪烁不明——以雷禹那样的成长环境,究竟是怎么养出这么一副七窍玲珑心,能对背后那些弯弯绕绕如此清楚?
雷禹有些看不明白风恒的目光,以为他还不满意,便说:“你若是想端掉整个黑拳馆,还得从长计议。”
风恒缓缓摇摇头:“黑拳馆的事,我不好越俎代疱,回了安城我会打报告上去。”
听他这么说,雷禹就有些不明所以,但随即又恍然大悟:“哟,所以你愁眉苦脸的就还是因为担心我?”
他眉开眼笑地在风恒耳朵上轻轻舔了下:“放心,就是为了你,我也会优先保重自己的!”
偷完香雷禹就赶忙跳起身:“时间差不多,我下去了。”
花家兄妹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目送他离开后又发现沙发上的风恒正在揉耳朵。
花景夕奇怪地问:“头儿,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风恒努力绷着脸:“被只虫子咬了一下。”
每周周日中午,就是这黑拳馆气氛最火爆的时候。
会来黑拳馆看比赛的人,除了赌钱,还追求那种观看别人舍命搏杀甚至血肉飞溅的刺激感。在每周的众多比赛中,最为观众期待的,就是周日中午的中级组擂台挑战,尤其当守擂者是乌头的时候,简直是座无虚席。
乌头是全国特级通缉犯,但来黑拳馆的观众都不在乎这个,他们只在乎乌头在赛台上表演的虐杀。这三年里,败在乌头手上的人没有哪一个不被他虐得崩溃,甚至死在他手上人也有好几个。
在规则上,当选手倒地10秒、离开赛台或是自动认输,比赛就会结束。但乌头能堵住对手的嘴,拎着对手站在赛台反复虐杀直到他满意。观众们也会为他那种残忍兴奋得双眼通红,大声叫好。
当雷禹和乌头从两侧通道中现身,走向赛台之时,整座遗迹里都回荡着呼喊乌头名字的声音,一阵阵声浪山呼海啸一般拍打在中央的赛台上。
花景夕抱着胳膊站在栏杆后,气呼呼地说:“一群变态!”
花景林安抚地摸摸她头。
乌头明星似地一边向四周挥手一边缓缓走上赛台,明显很享受这样的待遇。
早一步在台上站好的雷禹伸手掏掏耳朵,嘀咕了句:“真吵。”
与他隔着六十米的乌头听到,挂着和他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可怕笑容说道:“等我开始虐杀你,他们还会喊得更大声。”
雷禹也扬起懒洋洋的笑:“我比较想听他们咒骂你害他们赔钱的叫声。”
乌头并没有将雷禹这句软绵绵的挑衅放在心上,还状似耐心地问:“路人兄弟,咱俩都是震型,你说我该怎么虐你才能让客人们看得更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