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细读,只见素洁宣纸上,字句工整纤俪,秀美脱俗,句句扣人心扉。
清风几处竹节残,桐花两朵亦无欢。纤云弄巧碧海潮,淙淙切切了无踪。
桃花烬,风烟漫,泓烟散尽江面断。离人心上愁肠泪,遂向群芳觅永眠。
一人云:“曲高和寡、别出心裁。”
又一人云:“仿若瞧见庭院深深,妇人翘首,瞭望天际,又携花,寂寂而归……”
“既应时应尽,又似有无穷哀怨在虚出,着实高人一筹。”
众人议论不停,最终让萧珹安来定。
“晋王殿下以为呢?”
不似纯稚少女,倒似深闺妇人。
萧珹安心头微动,点了点头,道:“不似寻常吟花诵柳之作,寡然无味,亦不似寻常托物言志,千篇一律。乐景哀情,含蓄隽永,确实高人一等。”
太子当即附和,“四皇弟的诗文是公认的朝中第一,他既如此评判,那定然是没错了,不知,此首《鹧鸪天》乃何人所做?”
太子说话间,目光直指崔芸如,带着赞赏之色。
众人亦皆以为是她所作,尽皆追捧起来,“那定然是崔姐姐,公认的京城第一才女莫属。”
“除了崔姐姐,还有谁会有这等的咏絮之才?”
太子眼中带笑,向她招了招手,“那便上前来对记号即可。”
“我……”
崔芸如却没有动,她立在原地,眸中闪烁,贝齿轻摇檀唇,最终却是摇了摇头,“此首确非我出自我手。”
“不是崔姐姐,那会是谁?!”
人群哄然一声炸开了,议论声此起彼伏。
“反正不是我写的。”
“亦不是我。”
“那到底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间,一个个都否认了是自己,最后,只余静立在高氏身边的谢晚苏。
众人纷纷看过去,面上皆是不可置信。
谢晚苏本也不想这般高调,但许是方才应着景,真情自然流露了吧。
太子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谢大姑娘,当真是你写的?”
谢晚苏不可置否,坦率点了点头,“对,是我。”
有人不信,脱口而出道:“不可能,谁人不知谢大姑娘平日不爱读书,不习诗词,怎可能写出这样的诗来?”
“是啊,除非你能对上……”
话音还未落,谢晚苏已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玉竹。”
她坦然、沉稳,偏偏又姿容绝胜,仙姿楚楚立在那儿,叫所有人都噤了声。
“果然是玉竹。”
太子翻看了纸背面的记号,虽不可置信,但还是拍案宣判了结果。
“今日拔得头筹者,是谢大姑娘。”
“这当真是天下头一等新鲜事!”
“是啊,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她,她不该是最末等才对。”
众人再次傻眼,说各种话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