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盯着陆知乔的脸。
散落肩头的发微卷,肤|白细|腻,两颊弥晕着淡淡的绯红,杏眼含秋波,眼尾乌黑的泪痣楚楚可人,薄|唇丰润,玫紫色裙子驾驭得游刃有余,透着几分成熟人|妻的味道。
眼角余光瞥向那条深深的“事业线”,心底荡漾不已。
今晚的乔乔好美!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掳|回家,往自己床|上一丢,然后尽情享受送上门的美味大餐。如果乔乔愿意,她也可以变身大餐,让乔乔吃个尽兴。
心里掀起万丈狂澜,面上却不动声色。
祁言轻点了下头,收回目光,淡声道:“可以。”
两人往车后方走了一小段路,站在花圃旁边,够说话又不会太远。陆知乔凝视着祁言的脸:“我发给你的文档”
“看过了。”祁言打断。
陆知乔一怔,抿了抿唇,蓦地松了口气,却又感到有股失落涌上来。
看过就意味着事情讲清楚了,她不必再费口舌解释,但同样的,她无事可讲,今晚短暂的相处时间就没办法再拉长一点。而失落是因为想不通,祁言明明看了,为什么不给她回复?
也许就像她想的那样,觉得不屑,或可笑。
那么,她真的尽力了。
如果祁言不明确表态,她就还有厚着脸皮去争取的机会,如果祁言表态,原谅她,或是就此别过,不管哪一种,她都必须接受。
陆知乔苦笑了一下,叹气:“我先向你道歉,那天我说话不过脑子,确实很伤人,对不起。”
假使祁言没见过陆知乔在外的样子,断不会觉得这语气有何问题,可偏偏她见过。所以,此刻听到陆知乔语气低微地说出这些话,她的心不受控地泛起酸意,被掐得生疼,一抽一抽的,眼里显出苦涩来,便不得不转过脸去,假装随意乱看。
乔乔在她面前总是软的。
明明是长着满身硬骨头,从荆棘里走出来的人。
“我也应该向你道歉,那天没顾及你的情绪,应该早
点解释,有时候也挺想当然的,对不起。”祁言眨了眨眼,苦笑。
要说有错,谁都有错,要说没错,谁都没错。
道歉归道歉。
她,高冷,决不妥协。
“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很乱”话说一半,她抬起眼皮,眸里平静无波,意味却很明显。
又瞟了眼“事业线”。
白白的,绵绵的,像她梦里吃过的棉花糖。夜色沉寂,一弯残月被云层挡住,发出微弱暗淡的光芒,两旁路灯连绵着伸向远处,推开无边的黑暗。马路干净空旷,像一幅油画,两个人站在油画中,静止不动,目光胶黏着,像被一根无形的丝线串连起。
陆知乔默立着,漆黑如夜的眸里浮起喜色,遂淡笑点头:“嗯,是该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地想想”
=≈x6770;≈x7c73;≈x54d2;
祁言垂下眼皮,没说话。
“你要辞职吗?”陆知乔轻轻抓住她的手。
“嗯,已经给校长写报告了,等教育局那边的解聘书下来,期末考完就走。”
祁言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
她心里把自己狠狠嘲笑了一通,原本打算等妞妞毕业再走,却没想到一刻也等不了,她是被困在笼子里挣扎的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振翅飞出去。
“不能帮你盯着妞妞了。”
“你又不是我的情报员,别说这种话。”陆知乔笑了笑,学着她从前对自己做的那样,手梳开她五指,扣进去。
祁言挑了下眉:“那我是什么?”
“女朋友。”
陆知乔直视她眼睛,答得毫不犹豫。
那瞬间,祁言恍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下,整个人都被抛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重心与平衡。她潋滟的棕色眸子如琥珀酒,翻腾起细碎的浪花,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毫无波澜。
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