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时禹谈完了事情,大家告诉他池怀音的消息时,池怀音已经生了。
季时禹知道大家没有及时通知他,气得差点把茶杯都摔了。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池怀音已经从产房转到病房了,整个人看上去还有些浮肿和虚弱。
见季时禹跨进病房,池怀音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红了眼眶。
一个人进去生孩子的时候,没有哭;生完孩子精疲力竭,看到那团皱巴巴的小肉团,她没哭;可是此刻看到季时禹风尘仆仆赶来的样子,却哭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怀个孕,好像确实多愁善感了很多,不知不觉就有种文科生的感性了。
见她要哭,池母立刻说道:“别哭别哭,月子里哭,伤眼睛。”
池怀音赶紧大力吸了吸鼻子,用力把眼泪也一起吸了回去。
季时禹走进病房,没有问孩子,也没有理长辈,只是径直走到池怀音床边。
他握着池怀音的手,眉头皱了皱:“疼吗?”
“生的时候疼,现在想起来好像有点麻木。”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池怀音看了他一眼:“今天不是要接待港城来的投资人吗?”
听她这么说,季时禹忍不住有些生气:“这些能有我的老婆孩子重要吗?”
池怀音静静看了他一眼:“不重要吗?”
季时禹的看着她的眼神坚定,语气笃定:“不重要。”
夫妻俩说着体己话,大约是太过肉麻,长辈们听不下去,默默退出病房。
季时禹刚来的时候紧张极了,这会儿见池怀音一些安好,终于放下心来,寻了凳子坐在病床前。
这都好半天过去了,终于想起了孩子。
“女儿呢?”
池怀音见他开口就是女儿女儿的,哭笑不得:“不好意思,没有女儿,是个男孩。”
季时禹原本期待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似乎有些难以接受:“怎么会?不是说尖肚子儿子,圆肚子女儿,你肚子那么圆,还有酸儿辣女,你怀孕后不是一直喜欢吃辣的么?那个火车上有辣豆豉的盒饭,你知道我多难才买到吗……”
季时禹想想还是不相信:“……不可能,是不是医院抱错了?”
季时禹一直在那自言自语的分析,池怀音实在听不下去了。半晌,淡淡说道:“……季时禹,接受现实吧。”
……
季家的小公子出生,这可高兴坏了两家的老人。
四个老家伙摩拳擦掌,就等着有孩子可以照顾。
就是只有这么一个,分不了两半,只能轮流照顾。
季时禹和池怀音作为父母,倒是有点插不上手了。
出院的那天,池怀音收拾着病房里的东西。也就住了一周不到,各方朋友同事下属都过来送礼物。礼物都快堆成山了。
季时禹去办出院手续了,长辈们去抱孩子,留她一个一个地收拾。
突然,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营养品里,池怀音的视线被其中一份气质和风格都很不一样的礼物吸引了。
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被包裹得很精美,还扎了一条蝴蝶结。
这是池怀音之前没有见过的礼物。
难道是谁送的礼物,她忘了拆?
走过去拿过那个长方形的盒子,拉开蝴蝶结,揭开一看。
里面竟然是一本相册。
扉页上贴了一个标签,那么漂亮的一本相册,竟然被人贴了一个文件档案用的那种红框标签,看上去实在太违和了。
红框标签上写着字,那字体池怀音实在太熟悉了。
可不就是出自季时禹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