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嗯。
他问我方不方便接电话。我想了想,左右看了看,说方便。
他马上打了过来,我马上接了。
“……黎川。”他低低地叫我,声音有些沙哑。
“嗯。”我应道。
“你表哥当然也是为了你好,”他缓缓地说,“但我相信是因为他还不够了解我,以为我不可靠。”
我怀疑以杨复的作风已经调查过池郑云全家的户口了,但不能说。
我只能说:“不全是他的原因。我确实只把你当朋友。”
他沉默了一阵,说:“不说你我之间的事,只说留学。你再考虑下。先不急着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应了。
……
生活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现在杨复盯我比较紧,有事没事就待我这里。他待没关系,我巴不得他待,他待了住下来不走更好。但他待着却不让我碰。
倒不是完全不给碰,但我碰他一下他就要不自然一下。
我只能安慰自己,慢慢来,有耐心点,采用温水煮青蛙习惯成自然的战略战术。
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打破了我生活的小确幸。
我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正打算装成若无其事不认识的样子与他擦肩而过,他开口叫我:“川川。”
“……”
求你,别叫,好恶心。
他肯定平时是这么叫边西川的吧。
我和黎跃敏来到了一家离我学校比较远的比较偏僻的看起来就很难吃随时倒闭的苍蝇馆子里。真是难为他找到这么一个地方。估计是边家人十辈子也不会来的地方吧,就不会有饭店的人向边家人告密说他私会一个长得和他挂相的疑似私生子。
这么个破馆子,居然还有包间。不过包间里到处是货物,比如整箱整箱的酒和饮料。老板真不怕顾客偷偷喝了把空瓶子放回去吗?人心很叵测的,到处是王八蛋。
“想吃什么?”黎跃敏热情地问我。
“这里看起来很不干净,我不想吃,你想吃自己点吧。”我说。这是实话,但凡他找个干净点的饭店这餐饭我都会意思意思吃一点。
杨复严令禁止我吃学校外面的路边摊,说不干净,万一吃了拉肚子他非但不会安慰我,还要骂我。
“哎,这里就是没装修,其实是干净的。”黎跃敏睁着眼睛说瞎话,试图糊弄我。
我没说话。
他见没糊弄过去,改口说叫外卖过来。说着掏出现金给我五百块,让我叫外卖,想吃什么叫什么。
我看了眼桌上的钱,抬眼看他,说:“我不饿。有什么事,你直说吧,我今天作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