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知道了。
杨复说:“你要实在不想搭理我可以,但门锁着,我怕你干傻事。”
我都没拿刀捅他,他为什么还觉得我会干傻事?我要干傻事我肯定捅他,难道他觉得我会捅我自己?是他、他们有病,不是我有病。
我回到书房,把门虚掩,坐到办公桌后,用手机联系我的助理,让她通知财务部中高层九点半开线上会议。原定昨天开的,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让推迟了。
她过了几分钟回复我:昨天已经开过了,童副总住持召开的。
看到这句话,我心里马上就猜到了前因后果,但还是找了童仁,问他怎么回事,我昨天亲自跟他说推迟会议等我通知。
他说:杨总说你从昨天开始休假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暂代你在财务部的一切职权。
我放下手机,深深地、反复地呼吸。
我不生气,真的,因为我早就有这个预料和直觉。
只是,杨复真的这么做了,我还是有一点……有一点什么呢,我说不清。失望?厌烦?还是“他真的这么做了”的怅然若失?
说不清。
他有时候会做出令我很不能理解的自相矛盾的行为。比如,他不要我把公司的控股权还给他,却又要停我的职。难道他是想把公司给童仁吗?
不,他只是有病而已。
我在书房里静坐,不多久,杨复把门推开一小条缝,期期艾艾地对我说:“我没别的意思。最近公司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咱俩度个假。平时都在忙,挺影响感情的。咱这三个月什么别的都不管,专心在一起,把事儿都慢慢说开,好不?”
我疲累地对他说:“杨复,不要再做没有意义的事,我没有兴趣和你说开,只想离开你。”
“可是我——”
我打断他的话,说:“也许你确实是为了我、也许你确实只是在骗边西川,也许你真的只是想替我报仇,但是,无论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已经不想去分辨了。”
他顿时嚷嚷起来:“你不想分辨你就只相信我就好了啊!”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说。
他说:“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掏心挖肺地对你,你却使劲儿往我心窝里捅刀子,一有什么事儿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就是不信我,我干什么不是为了你、为了咱这个家?”
“你——”
他打断我的话:“你不就是记恨着我以前跟别人搞暧昧吗,你以为我想?我不想每天早点回来守着你?那都什么东西,我要不是为了应酬我都懒得看,你以为我喜欢被人摸?我他妈的又不是鸭子!谁嫖谁啊?!我回来玩儿消消乐不舒服吗?可他们都搂着人,我去当道德模范给他们净化心灵啊?那不然我带你去搂着你么?”
所以我说他根本就不明白。
也可能,他明白,但他故意在这里转移重点。